是有心要冲上去将两人分开,但他只怕还没进剑圈,就已经被外围纵横的剑气切得七零八落了。
任极心中郁气尽出,说不出的舒畅,对战之时更是心如明镜,进退之间比之前反而轻松不少,见莫纪寒虽一招狠似一招却没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在挡下他的数下连击后说了一句:“莫将军,你现在的心情已不适合再与朕交手。”
没人比莫纪寒更清楚自己此刻心里的慌乱,自己竟然想也不想的就将本该全数钉在任极身上的暗器给打了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当初医治的经脉并未完全恢复,还有些不能自控?!或者,他是应该留下任极的命的,至少现在得留下,因为他还要问轻裳的下落,而任极,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虽然这样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却发现这些理由竟然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相反,脑中一个反驳的声音正越来越大,反反复复说着:不是这样!
“铿”的一声刀剑相交,莫纪寒一声闷哼长剑脱手,任极的刀已经抵上了他的咽喉:“莫将军,我说过你现在不适合交手。”
寝殿内寂静无声,稍顷,轻微的“滴嗒”声响起,寻声望去,莫纪寒腕间已被猩红浸湿,鲜血缓缓滴落在明镜般的大理石地砖上。
任极收了刀,轻叹道:“莫将军如此冲动,真是少有。”继而转头吩咐越宁:“既然莫将军来了,朕自然要好好招待,先请莫将军下去上药吧。”
莫纪寒手指微微一动,刚要跨步上前,越宁沉声回道:“遵旨。”同时移形换位,抢在莫纪寒动作之前赶到他身后,一指点上他的肩井穴。
耳畔风声一起,莫纪寒立有所感,卸肩左转,岂料步子还未站稳睡穴上便袭上一缕指风,心中刚叫不好眼前就是一黑,直接往地上摔去。
越宁反射性的要伸手去接,任极早抢先伸手将人抱进怀里:“越宁,你脚程快,去把‘紫菁膏’拿来。”说话间已替莫纪寒点穴止血,左手用力就将龙袍的里衣扯下一截,小心的缠缚在了那道伤口上。
越宁应了一声,小心问道:“皇上,要宣太医么?”
任极低头看看滴落的鲜血:“不必,朕伤的朕心中有数,叫他们都不要来打扰,朕要静一静。”手臂用力,再度将莫纪寒打横抱起,往寝宫走去。
越宁领旨,拉着郑海就往殿外走,郑海刚想要他放手,又想起任极刚刚说的话,不敢造次,只好把要出口的话又咽回去,由着越宁把他拉到殿外去。
到了殿外越宁松手,低声道:“得罪。”
郑海本来心里一直憋着股火,此时听到越宁道歉,那股火顿时就被浇得烟熄火熄,挥挥手道:“罢了罢了,我去吩咐底下的都仔细着点儿,越统领你快去拿药吧。”都是奴才的命,更何况奴才难为。
四下人刹时散得干干净净,直到这时,靠近回廊前的一扇角门后的花丛才微微动了动,一抹纤细弱小的人影俯着身子,一步一挨的慢慢往偏殿方向去了。
等到越宁再来时,整个寝殿里已经瞧不见半个人影,将药送到任极手中后,他也知趣的退下。
偏殿的院里,莫言正在打着小年糕,看样子很是忙了一阵,脸颊红扑扑的挂着层薄薄的汗珠,听见动静抬头道:“柳姐姐,你终于回来啦?怎么这次打扫花了这么长时间?你快来看看,这小年糕打成这样成不成?”
等了一会,没见柳莺过来,不由抬头,这一看把她吓了一跳:“柳姐姐,你脸色好难看,怎么回事?皇上发脾气了?”
柳莺缓缓摇头,莫言奔过去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那是你身子不舒服?我扶你进去躺躺,帮你热碗汤喝。”话音未落,痛叫一声:“哎哟,柳姐姐,你抓得我痛死了。”
柳莺手指几乎是掐着莫言的胳膊,脸色苍白得如同见鬼:“小莫,我看到他了。”
莫言摸不着头脑:“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