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纪寒的脸色也已铁青,狠狠的对上任极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两人相峙一会,任极先转开目光,对莫言道:“罪虽要治,不过你照顾莫将军一向有功,就今晚在前厅跪一晚吧,日后要记得不可疏忽。”
莫言心里这才肯定任极不过刚来听到自己最后说的那几句话,捡回一命,心一松脚底就越发软了,对着任极嗑了个响头道:“奴婢谢主龙恩。”说完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手脚并用的慢慢挪到了前厅里。
莫纪寒一直看着莫言到她的身影自拐角处消失目光也无法收回来,任极却已经施施然的走到他身边去:“怎么,莫将军对这个小宫女感兴趣了?”
莫纪寒抿紧嘴唇几步跨到另一边:“这笑话由皇上你说来真是大失身份。”
任极心里在话出口时就已经懊恼万分,莫纪寒的话听在话里更是觉得刺耳,哼了一哼换个话题:“莫将军,何以心事重重?是在担心曾经的符离皇帝还是在担心现在的符离百姓?或者,又在想你那个‘有缘无分’的夫人?”
他将“有缘无分”四字咬得极重,然后又续道:“朕要猜得不错,能让莫将军如此挂心的恐怕也只有夫人了,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说到最后,自己都听得那些话里的酸味十足,酸得他连表情都有些僵,但又确定自己说的是事实,一时酸进心里去,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莫纪寒对“有缘无分”四个字也格外敏感,在任极的宫中呆得直久,他对前途就越迷惑没有把握,尤其任极带给他的伤害羞辱是刻在心上一辈子也抹不掉的伤,也是最难以面对轻裳的一块,任极无疑是在生生揭开他的疮疤,想以欣赏他的痛苦为乐。
咬了咬牙,莫纪寒冷声道:“多谢关心,但我和内子之间是我们的私事。”
“哦?意思是不容他人置喙吗?”
莫纪寒没有回答,不过看了任极一眼:“但不知皇上你今晚来此所谓何事,总不是只想说这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任极一向对于自己的自制力向来自傲,但在面对莫纪寒时总维持不到一时半刻,尤其这样冷冰冰的态度,既惹得他心痒难耐想要将人狠狠压在身、下肆意妄为,又恨他从不将自己放在眼中,恨不得将他掐在手里揉碎了。矛盾的心思难以理清,搅得他不得安宁。
这次来,也是鬼使神差的,明明因为刚攻占符离,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务和官员任命都等着他拿主意,御案上的奏章折子堆得已有半人高,偏偏脑子里绕来绕去的都是这个可恨的俘虏,不受控制的就这么走了过来。
本来来了也只打算看看就走,但没曾想一来竟就看他正对着小宫女笑,他的笑是他自上次一瞥后也不知想过多少回却不曾得见的,竟就这样笑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看,心火冲起之下想也不想的便开了口。
话一起说就收不住,如今被莫纪寒这么冷冷的回过来,更加的心气难平,冷笑道:“怎么,朕一定要有事才能过来?偏偏朕今晚就是只想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莫将军是想对朕下逐客令吗?”
莫纪寒一心想他快走,却顾虑着跪在前厅的莫言,刚刚任极在他面前对她施以威压,不过就是想籍此提醒他拥有绝对的权力。虽然愤恨,却不得不低头。
“皇上既然是皇上,自然能随心所欲,莫某人不过一介俘虏囚徒,岂敢随意置喙天子之事?既然皇上觉得这里不错,那自是爱留多久留多久,至于爱说什么,莫某人也岂敢有不听之理?”
莫纪寒说要洗耳恭听,任极却反而没有话可讲,一时憋在原地火气直窜,烧得两眼发红,头发都几乎快竖起来。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应该是成竹在胸胜券在握的那一个,却硬是被自己的俘虏三言两语就堵得无话可说?明明搞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又为什么在本该处处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下控制不住自己,一次次地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