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回到正殿, 任极吩咐道:“去把越宁叫来,顺便将杜太医一并传过来。”
郑海一边转着自己的心思一边赶紧去办事, 越宁摸不到皇上的心思,同郑海边走边问道:“郑公公, 皇上这是要臣等去办什么事?”
郑海带着他往太医院去,道:“皇上还吩咐老奴去把杜太医也请过去。”
越宁不是傻瓜,莫纪寒的事情又是他一手包办,只这一提点稍稍动动脑筋便想出大概:“这么说皇上是想让他复原了?”
郑公公眼看看四下无人,这才小声道:“老奴不是说过要变天了么?看来这天不是要变,是一定得变的了。”
说完又轻声嘀咕了句:“皇上原来就不大喜欢宫中这些个后妃们,现在跳出个男人, 也不知道往后会闹出多大动静来, 这底下伺候的奴才们日后可难办了,唉……”
越宁虽与他走得隔了几步路,但到底听力久经锻炼,虽然听得不是太真切, 大意总是听出来的, 知道这郑公公不过是在盘算下步该讨好哪位主子,不由在心里暗暗好笑:怕是这位主子怎么样也不好的讨好的吧。
面上却当那话没听到,接着郑海的上一句道:“这天阴晴不定难测是自然的事,我们做奴才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了。”
话刚完,两人就已站到太医院前,越宁止了脚步由郑海进去将杜太医带出来,三人见面打声招呼, 便往“昭德殿”赶去。
这一路没人再说话,杜太医一见情形心里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果不其然一进“昭德殿”中,还没等他们请安,任极已经劈头就问:“你说‘独龙珠’是必须在霜降那天的清晨时采是不是?”
杜太医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回皇上,不错,‘独龙珠’一定要带着霜降那日的晨露采下来,一旦晨露干了,那便没什么药用价值了。”
“那好,如今刚是初夏,离霜降还很有几月,赶一赶应该能在霜降之前赶到滇地的‘五老峰’。你和越宁今天回去收拾好东西明儿便动身,郑海会打点好一切。”
说罢吩咐越宁道:“越宁,除你外,再挑几个得力的一起去。”
杜太医是个老医痴,虽知路远,但想毕竟能救人,且他从未碰上如此棘手的病例,若能治好,既可以得见“独龙珠”真容又能亲自一验古方的正确与否,自是高兴不提,一口就应承下来。
而越宁刚刚自符离回来,不想还没歇上几日就又要出远门,还是要为一个战俘再奔波一路,虽然刚刚才对郑海说过要“做好奴才的本分”,心里毕竟不乐意,连话都回得有些僵,只道:“臣遵旨。”
忽又想起一事,问道:“可皇上,今早臣听杜太医说过,似乎这‘独龙珠’才成株,而如今离上次成株的似乎还差了三年……”
任极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那又如何,天底下‘独龙珠’难道就那一株不成,我就不信‘五老峰’上找不到今年成熟的!”
越宁知道自己越了界,只道:“臣多话了。”便立即闭嘴。
等三人出来,越宁有些气闷的决定出去走走,郑公公忙着去张罗路上所需,杜太医则是借口走前替病人诊诊脉,兴高采烈的往偏殿赶,一进偏殿,就拉着刚刚从小厨房出来的莫言到拐角:“莫丫头,皇上要我明天就启程去采‘独龙珠’。”
莫言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相信:“明天便启程,这么说皇上是答应了?”
杜太医已经高兴得胡子都翘起来:“自然是真的,我刚刚从皇上那回来,才领的旨,明日便要赶往滇地上‘五老峰’。”
这消息自然是大好,但莫言过后又担忧起来,将杜太医上上下下看过一遍:“杜太医,你刚刚才从符离回来呢,现在又赶去滇地,那里听说多半都是山路,陡峭难行,这一路赶过去你身子受得了么?”
杜太医跟着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