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一声尖叫让莫纪寒的剑顿了一顿,并不是那声尖叫让他分神,而是尖叫的内容让他心中抑制不住的狂跳。八百里急报,是急报中最为重要的,刚刚任极能到这里来找自己,显现得是朝中无大事,那又是什么要事非要用到八百里急报呢?
剑尖在堪堪触到任极颈部肌肤时停住,虽然只得刹那对任极来说却已足够,腰力一运从莫纪寒手中挣脱出来,运足内力撞向他腰眼的手肘下意识的收了几分力,另一手则对准莫纪寒持剑右手的手腕劈下,直切腕间脉门。
腰间感到任极手肘沾衣内力透体,莫纪寒蓦然惊醒侧身想要避开,不料一记掌风随后即至,右腕顿时一麻,“铛”的一声钝剑应声落地。
莫纪寒心灰意冷,任由那只手顺势向上扣住了他的脖子,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已是一片视死如归的凛然,冷冷与任极对视。
任极五指牢牢钳着莫纪寒的咽喉,一分一分地加力,瞧着他的脸色渐渐透出因为呼吸不畅而染上的艳红,最后又变得青灰,却倔强的连个□□都欠奉。
手一松,莫纪寒被直冲入肺的冰凉空气呛得咳嗽,只是挺拔的身形因为咳嗽晃了几晃随即又站稳,随即咳嗽也被压下去,只是呼吸仍有些粗重,眼神却直直盯在了刚冲进来的郑海身上,他的手上紧紧抓着一份急报。
莫纪寒的神情任极在旁边瞧得清清楚楚,思索片刻后他转身对上还是满脸惊惶之色的郑海:“摆驾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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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海似是有些恍惚,竟然愣愣的没有反应,直到任极又喝了一声才猛的回神,急忙跟在任极身后往外走,不防他又忽地停下差点撞了上去。
莫纪寒的视线一直跟着郑海手上那份急报,任极这一转头他就恰恰好的与他视线相撞,只见任极不动声色的在他脸上扫过一眼淡淡道:“送莫将军回去,他身子还要调养,这早春寒要是冻着了可不好。”
莫纪寒心凛,只觉得遍体生寒,凉意从头到脚冷得他心颤,任极显然也猜测到了那封急报该与前线有关,所以刻意不让他知道,还借着今天之事将他再度软禁,是要防着他去偷急报还是再度逃跑?
双手不自觉地再度紧握成拳,莫纪寒思索着郑海冲进来时的慌张表情,那封急报恐怕并未写什么任极希望看到的好事,莫不是前线战况有变?难道说符离此刻还能极力回天将启梁军逼了回去吗?不然,依战场上早已底定的胜负,又有什么能动用八百里急报?
想到这里方觉得心下稍安,就听到莫言有些惊惧的声音:“莫将军,院中风大,还是回屋中歇息吧。”
抬眼看着莫言和她身旁的柳莺都是一脸惊魂未定,四周的暗卫也紧紧盯着他的举动,不由暗暗叹息,举步往殿内走去,心里终于因为这封意外到来的急报而轻松了些许。
只是,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不知怎么的似乎总觉得那封急报会与自己扯上关系。门在他进屋后闷声关上,莫纪寒苦笑着甩甩头,如今他被囚在此处一步也迈不出去,外人都当他死了,怎么可能会与他有关?
任极进了御书房,拂袖就将房门“砰”的关上,转身瞪着郑海厉声道:“你在宫中多少年了,规矩早该烂熟于心,今日如此失态该当何罪!”
郑海跟在任极身后时始终都是脚步散乱神情慌乱,此刻一听任极叱责双膝一软就跪下去连连磕头:“奴才知罪奴才知罪,只是……这急报……”说到这里脸色发白,连吐字都显得十分艰难:“皇上,委实大事不好。”
说完就着伏地的姿势高举双手将急报呈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任极皱眉,从郑海慌慌张张的奔到偏殿通报有急报时他便察觉出不妥,心念电转间已猜出变故会在哪里,而莫纪寒的表情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也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