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急忙在底下扯扯她的衣袖:“回公公,还是老样子。”
“嗯,好好看着他,记住,别给我再出岔子。”郑公公说着站起来,“我还有事要处理,最近没时间经常过来,你们给我上心些。”
该死的杜承,他还没死呢,不过出宫一个月,竟敢妄想能取代自己,不给他点颜色,下面的奴才岂不是都要造反!
柳莺跪在下来叩了个头:“是,奴婢刚熬了粥,正要送过去。”
郑公公站起来摆摆手:“去吧去吧,这段时间每三天到我那里回个话就成了,记得一早上过去。”
“是。”
待郑公公出去,小莫拉着柳莺道:“柳姐姐,你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吗?好多天了也不知道,觉得怪别扭。”
“小莫,你知道你名字的意思么?”
“柳姐姐……”
柳莺将装着吃食的托盘端起来:“小莫,郑公公刚才说‘别再出岔子’,你可千万要管住你那张嘴,多想想他为什么要给你取这样的名字。”
说完柳莺便去到后间的寝室里,见到莫纪寒正在出神,眼睛里的冷光让她心下一惊,手忍不住一抖,托盘上的碗碟发出阵轻响。
莫纪寒的目光往响声处扫过来,柳莺赶紧低下头跨进去,将托盘放好,见他脸色憔悴消瘦很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也还是低了头,不发一言的走了出去。
跨出温暖的偏殿,回廊外冷风扑面,虽然过了春节,可这天色却没什么起色。郑公公禁不住打个哆嗦,又想起今天下朝后任极阴沉的脸色,忍不住叹气。
那帮老家伙们,是因为皇上最近都忙着对付符离所以过得□□逸了,竟然在新年的第一个早朝上大言凿凿的迫着他赶快生子立后,尤其以左相赵大人为最。
那老东西,在先帝去世后的夺位战中赌大了一把,女儿又被送入宫中,现在看来是得意忘形得太过,把当今皇上的手段给忘得一干二净,他若不想,谁能强迫得了他,只怕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走到御书房,果不其然听到任极冷笑连连:“赵左相好本事,原来除去朝中的那些人,还真网罗了不少‘人才’。”
拍了拍手边的那摞奏折,任极对郑公公笑道:“郑海,你来看看,我们的左相可真是日夜操劳,才短短一年时间,竟然已经有了如此成就。”
郑公公心里打个突,任极笑得很开心,可是眼神相对的也越发冰冷,那摞奏折他自然是不敢看的,只佝着身子低着头:“前几天珍妃娘娘着人送了封信出宫。”
“原来是这样,看来当爹的也真不容易。只不过,那样的女儿,还是只能说当爹的没教好,实在是让人无福消受。”
当初看他为帮自己夺位出力不少,所以在他把女儿送到跟前来时才没拒绝,给足面子封成上九品。只是那女人,实在不怎么样,漂亮归漂亮,却只装了一脑袋稻草,连戏都做不真还妄想后宫之主,没人会高兴看着后院天天失火,他就是脑子进水也不会选她。
“郑海,你去吩咐下面的人,叫他们最近勤快点,多找些东西上来,看来很快就会有用。”
郑海的腰弯得更低:“奴才遵命。”
随手将那些奏折扔到一边,任极靠上宽大的龙椅背,郑海赶紧比个手势,让下面的人送上一份茶点。
拿起块夹心糖酥放到嘴里,任极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对了,你刚刚去哪了?”
“回皇上,奴才刚刚去过偏殿。”
任极挑挑眉,这样一提,不过半天不见,他发现自己竟然又有点想那个人了:“哦,他怎么样?”
“莫将军似乎又有点发烧,侍候的人已经按着太医开的方子煎药。”
任极正端着茶碗,闻言居然笑起来:“莫将军似乎从来我这里就没离开过汤药,这样待客真是失职,说什么也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