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尚宫请李署令坐下,亲手斟了一杯茶给他:“主子那儿怎么样?”
李署令轻声说:“日子还浅,不能说十分确准。”
方尚宫已经喜上眉梢。
若是她根本就猜错了,李署令一定会直接告诉她。既然现在说的模棱两可,那就很有可能是真有喜了。
可刚刚高兴过,方尚宫又皱起眉头:“可惜不巧了,要是离宫前就发觉,就不能让娘娘随驾的。现在一路上又是马车又是舟船,旅途劳顿,也怪不得这几天主子精神胃口都不大好。”
但凡女子有孕,前三个月顶顶关键的,正应该好生静养才是,赶路是大忌。
可是这会儿已经出来了,主子的身孕还不确准,总不能现在提出来要回去吧?
“主子体质很好,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的。”李署令说:“倘若过个十日左右再诊,想必就能确准了。”
“唉,这我也明白。但是十日……”
“有您从旁照看,一些该避忌的地方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主子的日常起居和饮食我也会多留心的。对了,这件事要不要禀告皇上?”
按说这消息应该立刻回禀皇上知道才是。
虽然方尚宫信得过李署令的医术,但就是因为他说还不能确准。倘若真不是,岂不是害得皇上与主子都空欢喜一场?
“再过个几天吧。”方尚宫还是想求稳妥:“到时候再诊一次脉,确准了之后向皇上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