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叶昭坐于宝座之上,阶下软墩,坐的分别是十二世达赖成烈嘉措和军委会委员、总参谋长赵三宝。
本年枢密院会议是大年之会,如达赖、班禅、白阿訇等各宗教领袖都要来京赴会,借此机会,赵三宝回了京城。
神保告病,赵三宝接替了他的职务。
同时西南军区被拆分为西藏、西川两路,任命原第七集团军参谋长程学启为西藏军区督军(司令官),四十五岁的程学启同样以勇悍著称,由最初摄政王府军部参谋官一路升迁为第七集团军第一师师长,中俄之战后晋升第七集团军参谋长、少将。
中俄之战,也使得新生帝国的军事制度全面规范化和近代化。
而从整个西路考虑,西藏军区的重要性已经退居次位,徕宁(浩罕城)一带则成为西南最重要的军区,因徕宁驻守之野战集团军西邻布哈拉和希瓦汗两个汗国,同时是帝国影响力进入西亚的关键所在;加之南邻英国侵袭正急的阿富汗,更可以与西藏军区协同作战直扑印度领地,此地之重要可想而知,是帝国在中亚的拳头和屏障。
徕宁军区督军邹复胜,骁勇善战,是帝国将领中为数不多的被授予“皇家骧忠虎贲步勇”勇号的将军。
叶昭从自己的角度,在审视着这个群星璀璨的年代。
刚刚见到赵三宝时,叶昭心里微微有些激动,但叶昭忍住了前去拥抱他的冲动,在赵三宝和达赖伏祈叩拜时,只是微笑令两人平身。
一晃数年未见,三宝这个当年的傻小子现今可威风的很了。
四川和云南通了火车,从西藏来京城就快捷了许多,再不似以前,动辄便要走七八个月甚至将近一年的光景。
十二世达赖成烈嘉措刚刚十九岁,以叶昭的认知,通常会认为他十八岁了。
因为西藏奴隶主争权夺利,内忧外患,这几代达赖寿命都短,叶昭印象中成烈嘉措好像也没有超过二十岁便即离世,而且死因成谜。
此时看着这个白白净净的青年喇嘛,叶昭自然最关心他的身体,若逝在京师,加之中央政府在西藏推动的一系列革掉奴隶主的政策,定然会惹出许多风波。
达赖觐见叶昭,乃是跪拜,若说五年前被一个小少年喇嘛跪拜叶昭尚没什么感觉,但五年之后的达赖,“圣驾脚前奏请”的方式觐见,多少令叶昭感觉到专制制度对宗教的控制力。
“圣驾脚前奏请”是藏语原文对跪拜中原皇帝、迎接圣喻时跪拜等等的说法,布达拉宫的藏人翻译为满文时则为“皇帝金莲尊前谨奏”。
皇室虽然一直在做出废除双膝跪拜的努力,但帝国宗教领袖们,则多沿旧习。
从叶昭理性而又功利的角度分析,只有大皇帝为人间至高神、天子,被册封的诸活佛、先知也就更具有合法性,而跪拜人间至高神,自也理所当然,不存在任何尊严方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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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西藏黄教来说,叶昭便是“奉天承运转轮王天地之主宰文殊皇帝陛下”。
在东方,专制的年代,宗教领袖们也必须依附皇室,否则必然成了邪教,到了后世帝制被打落尘埃,皇帝们各个成了千奇百怪的凡人,宗教才真正得到了解脱。中原信仰的缺失,又使得各种法师、上师、活佛在中原被奉为上宾,其中滥竽充数者不知凡几。
叶昭感慨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问成烈嘉措:“一路劳顿,身体还好吧?”
成烈嘉措合掌,道:“谢大皇帝关心,小僧无恙。”
其实从前朝来说,“兴黄教即所以安众蒙古,所系非小”,是以尊崇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定为国策。
第一次与达赖见面的前朝皇帝为顺治,达赖并没有行跪拜礼,只是表了臣服之意,反而顺治帝更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