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余,其中有近千名火枪手,其余为乌兹别克人和投降的部落壮丁。
乌兹别克人和所有部族制度国家一样,并没有真正的职业军人,只是民风悍勇,牧民、农民,召集起来便即成军。就算其新近编制的火枪步兵,也多是有牛羊草地的富裕家庭,买了火枪便成火枪兵,这一点倒是和清代前期八旗制度相似,初期八旗兵制,马匹武器,皆要自备。
这样的军队,仅仅靠着一腔悍勇,或许可以战胜比自己强大数倍之敌,可若是毫无还手之力,被血淋淋的屠杀呢?
城内,乌兹别克人莫说集结成军,听到马蹄声和“杀安集延人”的吼声,立时就四散奔逃。
中国骑兵队已经分散成十来枝小队,三十余人一队,散在城内冲杀,见到戴突厥帽子眼窝深陷的乌兹别克人,不管其有没有兵器,立时就乱刀将其砍死。
……
亚库普世代居于喀什噶尔城中,他今年二十五岁,是个全身肌肉虬结的铁匠,也是有名的大力士,可是,他却连自己的妻子都没办法保护。
他的妻子夏拉派蒂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儿,安集延人破城那天,夏拉派蒂藏在地窖中,没有被那些挨家挨户抢劫的土匪发现,数月过去,夏拉派蒂只是偶尔从地窖上来透透风,就这样,还是被安集延人发现了。
今天一个安集延骑兵来锻打马刀,又跑去内室东翻西找,想从铁匠身上搜刮些下酒钱,终于被他发现了地窖。听着地窖里传来的娇妻惊叫,亚库普剧烈的喘息着,突然,就握紧了手中的铁锤,正想冲下地窖,突然就听到外面嘭嘭嘭的巨响,不知道多少人在高喊“杀安集延人。”
地窖里的安集延匪徒好像也被吓了一跳,匆匆的爬了上来,可刚刚拉开铁匠铺的木板门走出去,刀光一闪,血“噗”的喷洒在木板上,飞溅入铁匠铺地砖上,他的人也缓缓跌倒,一彪红衣骑兵飞掠而过。
刚刚安抚完妻子从地窖爬上来的亚库普吃惊的看着这一幕,小心翼翼来到门口,探头向外望去,就见城中浓烟滚滚,马嘶人吼,长街拐角,红衣骑兵飞驰往来,那平日凶悍之极在城里作威作福的安集延人,好似惊恐的兔子,被追逐,被屠杀。
街对面的木板门突然被拉开,几名小伙子走出来,手里拿着棍棒刀矛,“亚库普,走,去杀安集延人!”他们兴奋的大叫,又都飞快的跑过来,进打铁铺找合手的武器。亚库普认识他们,都是对面油坊的伙计。
“乌里普,穿红衣的骑兵,是大和卓的子孙吗?” 亚库普充满疑惑的问,虽然大小和卓当年叛乱被中原平定,但在很多维族人心目中,大小和卓是抗击中原暴政的英雄,受苦受难的喀什噶尔人,多么希望还能再出现一位大和卓般的英雄、领袖,登高一呼,带领他们赶走安集延人。
乌里普呸的吐了口口水,“布素鲁克是畜生、是魔鬼,他已经不是我们天山的儿女了!” 布素鲁克是此次浩罕汗国入侵扶持的傀儡,据说是大和卓兵败逃亡浩罕城的后裔,是大和卓的曾孙。
乌里普从躺在门槛上的安集延人尸体上抽出马刀,兴奋的挥舞了几下,说:“我就用它了。”回头对亚库普喊道:“和中原大皇帝的骑兵一起杀安集延人,你去不去?”也不待亚库普回答,转身奔了出去。
中原大皇帝?亚库普一呆,思量了一会儿,抓起铁锤,也冲了出去。
喀什噶尔城内,到处都是“杀安集延人!”的怒吼声,无数戴着四楞花帽的喀什噶尔人手持棍棒刀矛涌上街头,开始向安集延人讨还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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