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他忘不了灵波号沉没的那一幕,忘不了眼睁睁看着手足落入水中却无法施援的刻骨铭心之痛。
海面上水柱滚滚,双方舰队在蔚蓝大海中盘旋射击,一轮红日突然跃出海面,而此时,最先撤出战斗的是镇海号,舰尾中弹,舵机失灵,不得不退出战斗行列。
“嘭”,圣彼得堡号的指挥室又晃了晃,指挥室中军官几乎都能感觉到铁板包裹的木质龙骨在一次次撞击中咯吱吱作响。
对面,中国人一艘木质蒸汽战舰船首燃起火光,很快脱离了战场,随之,远方一艘运兵船极快驶来,搭救船员,显然这艘木船破损严重,已经随时有沉没的危险。
但中国人的舰船,还是紧紧咬住圣彼得堡号,疯狂的猛烈倾洒炮火。而且渐渐形成左右两列的八字阵型,左列打头的是长沙号,右列打头的是北京号,以双犄角雁行阵型向俄国舰队逼近。
开始弗拉基米尔尚未明白中国人的意图,随即就是一惊,这个阵型,突向自己舰队的一字横队,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切割自己船舰编队,随后转向,实施左右包抄。
看来,中国人是拼命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圣彼得堡号击沉。
弗拉基米尔脸色一下严峻起来,从指挥室的长方形观察孔,冷冷看着对面的中国舰队。
“将军,我们撤退吧!”一名海军军官提议。
弗拉基米尔鹰隼般的眼神盯了身侧提议的参谋官一眼,冷冷道:“撤退?”
远东舰队装甲舰航速快慢不一,几艘改装的装甲战列舰更是缓慢,若不击退中国战舰就脱离战场,这几艘装甲舰必然会落在后面,成为对面这帮恶狼的战利品。
远东舰队补充船只不易,任何一艘船舰都轻易损失不得,若远东舰队被重创,难道要调动波罗的海的舰队来远东,要知道,那要环游大半个世界,怕要一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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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放过其排头导向舰,集中炮火攻击其左右两翼二三号舰。”弗拉基米尔冷冷的下令,这种阵型,其最前面的导向舰必定是为了吸引炮火的重甲舰,亦或损失掉也不算可惜的鱼饵。
金陵号指挥室,看着俄国人渐渐上钩,马大勇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而就在这时候,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澄远号本该在左翼第四号位,但不知道怎的,船舰一横,向反方向驶去,立时就打乱了雁型阵,更挡住了后方金陵号等几艘重舰的炮火。
马大勇眼皮一跳,猛地走上两步,贴着观察孔,吼道:“怎么回事?!”此时整个指挥室都乱了起来,自有人跑出去令旗兵打信号。
其实也难怪澄远号,现今船舰间通讯不便,全靠旗语传令,加之平远水师毕竟战术素养略显不足,实战经验不够,一时看错了信号,舰长更转不过脑筋,也无暇顾及对整个阵型的影响,自顾自就下令依照旗舰命令而动,随即就成了向反方向行驶。
战场形势立时逆转,金陵号猛烈的炮火不得不暂时哑火,而俄国人装甲舰的炮弹则如雨点般依次落在平远水师两翼的二三号舰附近。
圣彼得堡号指挥室中,忽然响起了震天的乌拉声,有参谋官难掩兴奋,用力敲打着桌子。
弗拉基米尔脸庞刚刚放松,突然眼神就是一凝,却见一艘中国铁甲舰不顾四周密集炮火,如飞般向圣彼得堡号冲过来。
长沙号,李成谋。
吴淞口一战,长沙号误中己方水雷,几乎整个战斗中都成了拖累,更累得灵波号沉没,上百名官兵阵亡。
整个长沙号,从管带到三等水手,都背负着巨大的耻辱。
“老子就是死,也要咬罗刹鬼一口肉!”李成谋的动员令简单而杀气腾腾,当眼见战局有变,李成谋二话不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