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二鬼子们(2 / 5)

袖子打千:“主子的话奴才定铭记在心!”

叶昭微微点头。

厅外,管事常顺垂手而入,禀道:“主子,柏贵求见。”常顺二十多岁,高高瘦瘦,人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不似瑞四,三角眼瘦瓜脸,长得就邪性。

叶昭对瑞四努努嘴:“走后门。”内务局自然属于秘密机构,瑞四越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越佳。

瑞四闪出去不久,常顺就引着一名青绸缎袍子、两鬓有些花白的男人走进来,叶昭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位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傀儡政权的话事人,说起来,英法官员对其评价不低,说其“行动举止和谈吐都习惯于宫廷中的礼仪规范,为人精明强干,外貌坚强果断”。

“罪民柏贵请国公爷安!”柏贵撩袍子双膝跪倒,心下,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被英法联军囚于观音山,后为了保命也好,想作些事也好,不得不出面帮之维持秩序,不管怎么说,也玷污了祖宗,现今国公光复广州,自己这颗人头怕是保不住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膝盖再硬一些,也断不会出面帮英法夷人办事。只盼别祸及妻儿,则于愿足矣。

叶昭打量了他一会儿,微微一笑,道:“你现今可还不是民呢。”

柏贵脸上一热,羞愧无地的俯下身,自是以为国公爷在讥刺他。“公爷,罪民有一不情之请!罪民万死难赎其罪,只求公爷高抬贵手,放过罪民妻儿,罪民九泉之下,也感念公爷的大恩大德!”

叶昭笑道:“柏贵啊,你这是什么话,大概你还不知道吧?我上了折子,保你戴罪立功,署理巡抚衙门,怎么?你想撂挑子不干?”

啊?柏贵大大一怔,犹疑的抬起头看着叶昭。

叶昭道:“虽然上谕未到,但官署不可一日无主,你现今尚是朝廷明典的广东巡抚,自要兢兢业业,恪尽职守!”

柏贵愣了好一会儿,这才确信国公爷不是诳他,虽说上谕未下,但现今广东局势,国公爷的折子,朝廷断无驳回之理,只是,国公爷怎么可能会重新启用自己,还上折子为自己说话?

“这,这……”柏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叶昭又伸手虚扶,说道:“你起来吧,我问你几句话。”

柏贵怔怔起身,突然又跪下,俯首道:“国公爷大恩!柏贵没齿难忘!永铭于心!”这条命本就保不住了,没有自缢而死只不过抱着一线希望,能为妻儿免罪。可此刻犹如梦境般的峰回路转,令柏贵心神激荡,嗓子一甜,险些吐出血来。这段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郁郁之中。

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年近花甲的老人跪在地上感涕模样,叶昭微微有些不习惯,笑道:“快起来吧,坐!”

柏贵这才慢悠悠起身,倒退到一旁,却垂手而立。

叶昭能猜到他此刻心情,倒也不勉强他,就道:“和约条款你尽知了吧?”

柏贵微微点头。

叶昭又道:“我现今遇到一难题,你可知?”

柏贵犹豫了一下,问道:“莫非,莫非国公爷为了银子烦忧?”

叶昭就笑了:“你说说,这银子何出?”

柏贵蹙眉琢磨了一会儿,道:“这却要下官细细思量。”

叶昭微微点头,端起茶杯,说道:“也不急,你想个章程呈上来,众人计长,咱们慢慢参详。”

“是,是!”柏贵忙躬身告辞:“下官告退!”

叶昭嗯了一声,看着他倒退出厅,心里一晒,记得历史课本上这可是一名大大的卖国贼呢,却不想有朝一日会被自己所用。

柏贵确实脊梁骨软了些,但现今自己推举他继续留任广东巡抚一职,可谓一举数得。第一,他死里逃生,皆拜自己所赐,又如何不效死命?如此自己麾下文官中最重要的一个位置被自己牢牢抓在手中。其二,柏贵确实很有些才具,思想开明,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