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预料到,在今后的一两年之内,匈奴人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大规模入侵上谷,因为在秦城一门心思训练铁骑的时候,匈奴人也在预谋着一场并不比秦城“横扫大漠”这个野心小丝毫的大战。说白了其实就是这个时候一个区区的上谷,已经不被匈奴人放在眼里了。
而此时,李广自然没有不同意秦城意见的理由,他想了想,站起身,对秦城道:“半年多以来,你从不曾让老夫失望过,反而是惊喜一个接一个。老夫当初没有看错,你这厮就是为这个战场而生的,你注定要在汉匈这片战场上做出一番不俗的功业。如今看到你终于能独当一面,老夫甚是欣慰,我也能放心将上谷之事都交于你手了,相信你不会让老夫失望!”
“都是将军栽培,秦城不敢居功。”秦城正色道。
“好了,你就不要再跟老夫谦虚了,如今你我都是陛下的封侯将军,算是平起平坐,日后你也不必再在我面前自称属下了。”李广宽慰道,“能带出一个你这样的兵,真是一件快事,哈哈!”
面对夸奖,尤其是被自己认可的人当面夸奖,秦城向来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此时,他除了陪李广笑笑外,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两人又就军营上的事聊了许久,李广也第一次跟秦城说了许多他早年参军的事,不知不觉天色黑了下来,李广便让秦城回军营,“如今你可是三军主将了,一言一行都要符合主将这个身份,没了上面的时时约束,切不可大意懈怠。”
“秦城明白。”秦城抱拳道。
李广忽的叹息了一声,有感而发道:“走罢,离开了上谷,对老夫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秦城愣了愣,不解道:“将军此言何意?”
李广“呵呵”笑了两声,也不讳言,直接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厮,自从你这厮做了骠骑校尉,而老夫有了一个如此聪明伶俐行事有道的下属之后,不知不觉中都养成了依赖你的习惯了,遇事自己也懒得再动脑子!要不然,上回面对乌桓大军还用得着你回来,老夫早将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这回离了上谷,没了你在跟前,眼不见心不烦,能不是一件好事么?”
秦城一阵哑然,李广所言的确是事实。
年轻的时候,大伙儿都有冲劲,都有激情去燃烧自己的智慧,而当自己坐到一定的位置上,有了身边的下属为自己出谋划策的时候,自己能省心便省心了,懒惰的习惯一旦滋生,便回逐渐腐蚀自己的智慧。而这,到最后不过是毁了一代名将罢了。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名将会折在后辈手里的原因。
而现在,李广也是如此。不过李广却及时发现了这个问题,并且还能毫不讳言提出来。
李广送秦城到郡守府大门时,正是月色斑驳时候,清辉在古老的砖瓦上跳跃,漆黑的门板悸动着历史的厚重,青石街道拉长了三三两两行人的身影。
两个一身戎装的汉军将军在门前告别,秦城见李广神色有些踌躇,欲言又止,自然知道李广想说什么,便道:“将军放心,属下在军营一日,便会让少将军无恙。”
李广笑了笑,轻叹了一口气,语调平缓道:“李敢如今也不少了,老夫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也不要对他区别看待,只当他是一名普通军士即可。”
秦城哪里会不知道李广心里对李敢的挂念,抱拳应诺,也没有多说什么。
待秦城上马离去,李广在门前伫立了良久,末了还是叹了口气,随即正了正精神,自言自语道:“大汉人才辈出,匈奴人又怎么还会有多久的嚣张日子可过?”
上谷乾桑军营灯火通明,哨塔上的军士军资站的很正,月夜下的轮廓格外阳刚,带着些许神秘的味道,若是普通人看了,免不得要心生一番敬仰。
秦城踏马进了军营,到了骠骑大帐,便让秦庆之去叫军营的诸位军侯校尉,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