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这些年我等一直在思考也是要解决的问题。”刘彻的声色渐渐缓和下来,但语调依旧很重,他抬手指了指卫青,“卫青,如果换成是你,你有把握抵挡得了匈奴人此番的进攻吗?”
卫青略一沉吟,便坚定道:“臣若不死,匈奴人便不能踏入汉境半步!”
“好,有志气!”刘彻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陛下,圣旨拟好了。”先前去拟旨的青年这时捧着圣旨草案快步行过来。
“拟好了就发下去吧。”刘彻摆了摆手。
“是,陛下。”青年应了诺,便转身欲走。
“慢着,韩嫣。”刘彻叫住他,“你再给上谷郡守李广去一份旨意,八百里加急,让他小心提防匈奴人,不要重蹈了代郡和渔阳的覆辙!上谷位处代郡和渔阳之间,没有理由代郡和渔阳都遭受了匈奴人的侵扰而他上谷却能平安无事。”
“诺。”韩嫣会了意,立即去拟旨,只是不知道这道圣旨还来不来得及,韩嫣心中叹息一声,有生于无吧。
“羽林军如今训练的如何了?”刘彻看了卫青一眼,这个他一手提拔一手栽培的年轻将领,寄托了他抗击匈奴太多的希望。
“随时可以出战!”卫青底气十足的说道。
“好!”武帝满意的点了点头。
……
六天前,上谷郡。
一行四骑在为首一个生得虎背熊腰的青年人的带领下,正在官道上匆匆赶路,因为刚下过一场大雨,马蹄踏在驿道上面带起一团团泥土,四下飞溅。这四骑,身披步卒玄甲,腰悬步卒长刀,却也是无比熟练的踏马飞驰。
行在最前面的青年人脸色很是阴沉,仿佛有着滔天的怒意不及发泄,他的眼睛直视前方,好似要将面前的空气都一口吃下。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任哪一个伍长手下的戍卒当了逃兵,那个当伍长的都不会有好脸色。
青年伍长还记得李广将军在巡营时发现自己伍中五人少了一人时的话。李广本来很和善的神情在刹那间变得极为恼怒,一张已经有着少许皱纹的脸也暗了下来,“大战在即,军士逾期不归,你这个伍长是干什么的?去找!找回来军法严惩!”
每想到这里,青年伍长的脸色便更阴沉一分,呼吸也要更加粗重一些。
青年伍长身边的几个戍卒见他脸色不善,也都不敢说话,
“等找到这厮,老子首先扒了他的皮!他娘咧,回去省个亲竟然省成了逃兵,真他娘的窝囊!”身旁的属下不说话,这个青年伍长自己倒是忍不住骂开了,“害的老子还得借着马大老远去找人,要我说干脆一刀砍了算了,还押回去法办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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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另外三个戍卒一见自己的伍长说话了,虽然是在谩骂,但心中也松了口气,光打雷不下雨那才是最憋屈的,因为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了替罪羔羊,当下纷纷附和。
“是啊,如此竖子,真是丢我们的人!”
“平日里我一见他那副窝囊样儿我就来气,没想到这次竟然公然当了逃兵,真恨我早没好好收拾他!”
“就这个软蛋,也就能当个逃兵!伍长,你且放心,待寻得这厮,我第一个上前好好教训他!”
“哼!”青年伍长怒哼一声,腾出一只手扶了扶被战马的奔跑震歪掉的军帽,大声道,“这厮真不是个东西!省亲就省亲吧,竟然过了期限还不滚回来,早不归晚不归,偏偏在李将军巡营的时候不归。害得老子难堪!奶奶的,真是晦气!”
“伍长,小成子虽说是省亲逾期未归,但事情尚未查明之前,还不能够说他是逃兵啊!”这时一个年纪最大、一直没有言语的老兵说话了,言语中有些不忍。
此话一出,另几个同伍戍卒都是颇为复杂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