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王妃最在乎的,并不是这些。”舒景然忽道,“不知王妃可还记得南下灵州时,灵雨河上那场大火?王妃昏睡了一天一夜,他便不眠不休守了一夜,我让他去休息,换婢女轮守,他说不用。生平头一回,有女子为了救他,闯入火海,他问我,这是不是因为你心悦于他?我反问,若是心悦他待如何?他答——若是心悦,不可辜负。”
明檀不由捏住了锦被。
“虽然迎娶王妃非他本意,可赐婚旨意下达之时他也曾言,既娶了你,便会保你一生无虞。其实他从未想过要对付侯爷,相反,他一直很欣赏侯爷,”他稍顿,意有所指道,“若非启之,靖安侯府与令国公府,说不准如今已成患难亲家。”
章怀玉不由侧目,为了江启之,他这是连陛下都内涵上了啊……这话层层递进得,可真不愧是探花郎。
话至此处,舒景然停了片刻,随即又缓声道:“许多事,到底真心,还是假意,王妃心中定有判断。今次之事,虽形势所迫,非他所愿,可王妃昏迷不醒时,他说他错了——‘让我的妻子受伤,是我最大的过错。’”
白敏敏与周静婉都不由触动。
定北王殿下那样的人,竟能说出这样的话……若不是相信舒二公子人品,白敏敏真有些怀疑是他自个儿在胡乱现编。
“该说的话舒某都说完了,启之生性如此,不喜多动唇舌,其实他这性子比从前已经好了许多,从前他行事,从不屑于同人解释,有时过个一年半载,旁人才恍然大悟。
“今夜冒昧前来,也不过是因舒某知晓,启之在乎王妃。此去西北,凶险多艰,若能得王妃一句谅解,想来他上阵杀敌亦会更顾惜己身,如此,舒某还能见他留着条命回来。”
他远远行了一礼:“舒某叨扰,还请王妃见谅。”
陆停本想附和两句,可舒景然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他张了张嘴,又继续保持缄默。
相比之下,章怀玉就识趣多了,舒景然这话点到即止,再往下卖惨就少了点意思,是以他根本就没打算多说,只给白敏敏抛了个“先走”的眼神。
白敏敏会意,与周静婉对视一眼,轻声道:“阿檀,时辰也不早了,你好生休息,明儿我再与静婉一道来看你。”
几人轻手轻脚往外退,还轻轻带上了门。
……
出了别玉楼,陆停走在周静婉身侧,低声问她今日表现可还满意。
周静婉不看他,只看向不远处的马车,轻声细语道:“话都是舒二公子说的,即算是阿檀宽了心,也与你无干。”
陆停还想再说些什么,后头忽然传来绿萼的呼喊:“敏敏小姐,静婉小姐,留步!”
绿萼提裙追了上来,满脸焦急:“小姐!王妃!小姐她……”
“慢慢说,阿檀怎么了?”周静婉问。
绿萼汗都急出来了:“小姐也不知怎的,奴婢方才进去,就非要奴婢去寻人备马,说是要出城!”
白敏敏瞪大眼睛:“出城?难不成她是想去追王爷?她伤成那样,疯了不成!”
“这,这委实不必,写信即可。”舒景然也有种弄巧成拙的错愕感。
“可小姐已经挣扎着坐起来了,还说这城她今日非出不可,奴婢若找不着人带她去,她就要自个儿走过去,看谁敢拦她。”
拦是肯定不敢拦的,走她也走不过去。只是若没下楼就再晕一回,这罪过谁也担不起。
白敏敏与周静婉正要跟绿萼一道去劝,就见明檀颤颤扶着窗沿,往下望。
“阿檀!”白敏敏与周静婉担忧喊道。
陆停也不知哪根筋没搭对,眼见众人都焦急着要上楼劝她,他冷不丁说了句:“我带王妃去吧。”
周静婉:“……?”
自上京前往阳西路,需从西城门出,然别玉楼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