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琳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病房。
窗外黑沉沉的,也没法判断具体时间。
她不太好,肩膀疼的几乎已经麻木,身上也全是汗,感觉特别难受。 躺了会,思绪逐渐清明。
但想起来昏睡之前发生的事情,贝琳两眼一闭,恨不得长睡不醒。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进来。
听见声音,贝琳侧头去看,瞧见一个拎着保温桶的中年阿姨,“贝小姐,您醒了?”
阿姨走到床边,放下东西,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我姓陈,林先生让我来照顾您的。” 林……
贝琳这会听见这个字就恨不得直接与世长辞。
“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进来?”陈阿姨帮她把病床略微摇高了些。
贝琳摇头。
“那您吃点东西?我刚熬好的营养粥,我喂您吃点?” 贝琳这会其实只想洗个澡,但她心里有数,自己这么个情况肯定洗不了。
“我过会再吃。”
贝琳想到另一件事,“陈阿姨,你知道我外婆现在怎么样了吗?”
“这个林先生有交代我,您放心,您外婆的手术很成功,等您能下床了就可以去看她。”
那就好…… 闻言,贝琳微微松了口气。
“陈阿姨,麻烦你帮我拿下手机,我想打个电话。”
贝琳右边胳膊完全不能动,行动很不方便,陈阿姨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手机,放到她左手边。
屏幕一亮,她扫到时间,晚上七点半。
解锁之后通讯录里找到黎禾号码,拨号。 但一直没人接。
连着打了几个结果都一样。
这个情况很少见……
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贝琳有些担心,“陈阿姨,你有没有见到我朋友?”
“是那位姓黎的医生吗?”
贝琳点头。
陈阿姨见过,“手术结束那会她还在的,后来好像被医院的人叫走了。”
多的陈阿姨就不知道了。
只能过会再试试看电话能不能打通……
贝琳将手机放下,纠结几秒,还是问出了心底特别不愿面对的那个问题,“陈阿姨,你家先生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先生说您一定很好奇他想做什么。”陈阿姨努力回忆了下,一字不漏的把话转述给她,“但这个问题还是需要您自个儿想通。”
贝琳:“……”
她自个儿想?
贝琳心里一秒有了决定,既然他不说,那她为什么要想?
装死当鸵鸟什么的她简直擅长的不得了。
就是肚子里这个孩子……
贝琳没受伤那条手臂抬了抬,掌心隔着病号服贴上肚皮,没什么多余的感觉,但里头确实住了个小小的人儿,而她一直到手术前都不曾动过半点要留t的念头。
结果却不能打胎。
关于孩子去留她得好好想想,总不能说因为以后怀孕困难就不负责任的生个孩子出来。
她既给不了t完整的家庭,也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
于情于理,都不该生。
————
贝琳在医院住了一周,伤口总算可以拆线。
一整周黎禾始终联系不上,她去黎禾所在科室问过,那边给出的答案是,黎医生一周前开始休年假。
这事儿黎禾完全没和她提过,而且休年假怎么会一直不接电话?
贝琳拆线第二天办了出院手续,离开医院直接去了趟黎禾的小公寓。
黎禾在她这边放了备用钥匙,敲门没人应,她就自个儿开门进去了。
家里没人。
而且她应该挺久没回来了,因为贝琳看到她客厅茶几上的几个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