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没丢,柜子里的老相册、军功章、离休证也都在,只是爷爷的存折和房证不见了,不用问,是大伯拿去了。
刘汉东给大伯家打电话,是弟弟接的,听到哥哥的声音,他喜出望外:“哥你回来了!”随即压低声音,“公安局通缉你呢!”
“没有的事,我把爷爷的骨灰带来了,明天过去和你们商量一下追悼会的买墓地的事儿,你转告我大伯吧,就这样。”
当晚,刘汉东下榻在江北重工招待所,上膛的手枪压在枕头下,夜里没睡好,全是金戈铁马的战争年代梦。
早上,刘汉东洗漱完吃了早点,驱车来到大伯家,商量爷爷的后事。
大伯一家人都在,先再三确认刘汉东的逃犯身份已经解除,不会牵连他们,才开始讨论正题。
“你爷爷一百岁的人了,老同事也都不在人世了,老单位粮食局也解散了,依我看追悼会就算了,买块墓地,和你奶奶合葬了,亲戚们烧把纸就得了。”大伯唉声叹气道。
刘汉东点点头。
“我有病,你大娘是个妇道人家,这事儿还是你张罗吧,咱家亲戚不多,也多年不来往了,大过年的也别麻烦人家了,低调吧。”大伯又说。
刘汉东再点头。
“墓地我来买,通知亲戚还是大伯你来吧,毕竟你是长辈。”刘汉东说。
他心里一阵叹息,爷爷戎马一生,也曾威风八面,叱咤风云,到头来只落得这样一个寒酸的葬礼,实在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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