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远一怔,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站起身子,看向柳三,便问他道:「你说你回来的路上,都没有碰见她二人?」新
柳三此时早已吓的抖如筛糠,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也已顺着鼻尖滴下,这话说的也就不利索了,他回柳志远道:「回,回二郎君,我,我照二郎君的吩咐,一早便,便驾车去了花湖村,官道上虽人多,可我眼力尖,若二娘在道上的,我,我绝不会看差。回来时候,我还特意驾的慢了些,可,可仍是未见二娘芸娘的踪影。进了城后,我在城里也,也绕着道寻了几圈,仍是没有寻到,这,这才回了德贤楼。」
柳志远听完,又慢慢坐了回去,转头看向窗外,外面街市上人行如织,各种叫卖之声不断从远处传来,柳志远心中厌烦,伸手带上了窗户,心道:「花湖村上长兴县城的官道只有一条,若是走来的,至少须一个半时辰,柳三驾的马车,快的话来回也只须半个多时辰,按他出发的时辰来计,应当在路上是能碰见冰儿的。若说岔路的话,也只有花湖村出来的道上有两条岔路,可也不过几里路而已,绝不会碰不上。这究竟上哪里去了?」
柳三自知自己没有完成柳志远的交代,生怕受到他的处罚,便硬着头皮,劝慰柳志远道:「二郎君,明日,明日是上巳节,兴许,兴许二娘和那李芸娘去了甚么卖首饰的铺子,或是那些个胭脂水粉的铺子,待买好了东西,便自己来德贤楼了也不一定呢。」
柳志远扫了眼柳三,虽心中厌烦,可也颇为认可柳三这番话。他微微叹口气,不耐的挥挥手,柳三如得赦令,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躬身行了礼,身子慢慢后退着出了三楼小阁,轻轻合上木门后,他这才如释重负,深深吸了几口气,双手合十,心中暗道:「陈家小娘子啊,你就快快来罢。」
柳志远拿出身后的兵书,看了小一会儿,可他心中不宁,如何都看不进去。便又把书放回身后架子上,站起身子,在小阁中来回不停的走动着,步伐频快。而桌案上原本氤氲冒着热气的菜肴,也渐渐的偃旗息鼓,而那道烩羊肉,表面已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油。
随着日头西斜,楼下道上比之午时愈加的热闹,而此时柳志远的心却如桌上的菜肴,早已凉透。他着实不知陈冰为何没有赴约,心中也起了多种猜测,可仍旧猜之不透,他认识陈冰已一年有余,从未出现过如今这般情况,因而心中烦闷之极,心道:「冰儿,冰儿,你究竟为何要爽约?到底出了甚么事情,你与李芸娘究竟去了哪里?嗯?李芸娘?为何冰儿要同李芸娘一道来长兴?李芸娘来长兴又要作甚么?」想及此处,他忙让小厮把柳三唤了上来。
柳三心中忐忑,有些手足无措的进了三楼小阁,柳志远见了他,忙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急切地问柳三道:「你去陈家时,陈廷耀可有说过二娘为何要同李芸娘一道上长兴吗?」
柳三摇摇头,说道:「似乎,似乎没有。」
柳志远心中失望至极,他叹了口气,颓然的坐回到椅子上,柳三从未见过二郎君有过如此沮丧的时候,心中着实惊讶,更有些懊恼自己没能帮上二郎君甚么忙,忽的他脑中似有甚么闪过,寻死一番,后说道:「二郎君,那陈家大郎似乎,似乎对我说起过一句话,不知道有没有用。」
柳志远似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问道:「甚么话?你还不快说!」
柳三说道:「陈家大郎说,李芸娘一早来寻二娘,让她陪着自己一道去长兴县城送香菇给吴家脚店。他还说吴家脚店的吴掌柜多次寻到李家,也想要些香菇,李家拗不过,便去山中采了些香菇,让李芸娘今日送去。我寻思,许是这李芸娘胆小,不敢一人前往,便拉着二娘一起去了。」
柳志远「豁」的站起身子,低喝道:「吴家脚店?!」
柳三睁大着
双眼看着柳志远,怔怔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