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在方孟山面前来一这套,摆明了是行不通,他可是个大地痞,不出点血怕是摆不平的。想明白这点后,张二嫂便笑着说道:「哎哟,孟山啊,这胭脂水粉你问我拿啊,我这有上好的,这样罢,下午你来我家……哦不不不,我亲自给你送去。你看这样可好?」
方孟山点点头,又摇摇头,叹道:「好虽是好,可惜,这几日我手头紧了些……」
张二嫂忙说道:「不打紧不打紧,欠,哦不,不要钱不要钱,你尽管拿去用就是了。」
方孟山双掌一拍,大声道:「好!张二嫂也是个上道之人,就如此说定了。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这个……」方孟山说完,看了眼张二嫂,又看了看陈冰,便未在说话。
张二嫂看的明白,忙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对着陈冰,赔笑道:「二娘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瞎了眼睛胡言乱语,这院子你,哦不,那个七娘还是八娘的,随意住,随意住,我不再多说一个字。还请二娘原谅我,原谅我罢。」新
许是张二嫂下手真的用力了些,两边脸颊已是高高肿起,陈冰心中好笑,虽是不喜方孟山的此种作为,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便是这个道理,陈冰并非是得理不饶人之人,她大大方方的浅笑道:「好,只要张二嫂今后不再诽谤于我,往日的事情你我便一笔勾销罢。」
张二嫂如得赦令,早已满头大汗的她,拉过李秀娘和杨钰娘,说道:「多谢二娘,多谢二娘,我三人发誓,从今起不再多说二娘一句坏话。」
就在此时,院子门外走来一名内知模样的人,他走到二娘身前停了步,对着众人团团作揖,甚为恭敬道:「请问众位,不知哪位是陈冰陈二娘?」
陈冰见那人年岁不大,穿着虽是内知的衣衫,却衣料甚为普通,不过此人却甚为有礼,陈冰心中虽是奇怪,可还是欠身答道:「小女子便是陈冰了,不知这位官人有何见教?」
那人还礼道:「再下姓钱,是这座院子新任内知,小娘子莫要唤我官人了,我当不起的。叫我钱内知便是。是这样的,是我家主人有请,请小娘子进院子内同他叙话。」
陈冰寻思自己并不认识你家主人,请我进去我便进去了?谁知道这里头是不是龙潭虎穴?虽心中好奇,可也不敢冒然前去。念及至此,她拱手说道:「多谢你家主人的好意,只是我并不识得你家主人,也就不去同他叙话了,有劳钱内知了,烦请如此回复于他罢。」
一直捂着自己小腹的杨钰娘忽的大叫一声,口喷一口鲜血,直愣愣的倒于地上,就此昏死了过去。
张二嫂大喊一声「阿耶!」往后连连退开数步,李秀娘亦是惊恐不已,更是嫌弃杨钰娘喷出的鲜血,心中大叫「晦气」跟着张二嫂一齐往后退了开去,二人似是受了惊吓的鹌鹑一般,扶持在一起瑟瑟发抖。
陈冰心中暗道「不好」,一个健步上前,跪坐在杨钰娘跟前,扶起她的上半身,把她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拉过杨钰娘的左手,急忙把着她的脉搏。陈廷耀和孙七娘亦是围在陈冰身旁,十分紧张的看着杨钰娘,而李芸娘心中很是害怕,可还是搀着陈廷弼跟在了陈廷耀的身后。
方孟山没想事情会到如此地步,心中暗道:「这小寡妇不会是被我说的吐血了罢?可我并未说她呀。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赶紧溜才是。」念及至此,他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给张六郎和阿五阿六各使了个眼色,阿五阿六会意,也跟着慢慢往后退了开去,而张六郎鼻孔出气,冷哼一声,反到往前站了几步,睨眼看向方孟山,喷了他一句:「没用的东西。」
这世道无论如何变化,一物降一物便是永恒不变的至理,方孟山在花湖村里头是人
见人怕的人物,可偏偏他最怕的却是眼前的张六郎。适才他看向方孟山的眼神就已经极是冷冽,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