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补一补的。”
罗三娘冷哼道:“你爹爹断了条腿,他是一家之主,自是要以鱼头补之;二儿广祖,是读书识字之人,将来是要考取功名的,而鱼身无甚刺,给广祖吃预示前路坦途无坎坷;而鱼尾虽是刺多,但是鱼尾动的最多,也是活肉最多之处,正该廷俊和廷弼吃。至于二娘,她是能如同广祖那般考取功名还是如廷俊廷弼能给陈家传宗接代?身子既已痊愈了,还补甚么?”
陈兴祖憋红着脸,半天说不上话,饶是叶美娘心中对严姑这话十分不满,可也知自己严姑是个辛辣之人,更是不敢出言顶撞,只得依着吩咐把鱼分成了三份,盛好了饭菜便给内堂的翁舅送了过去。
陈冰听完婆婆的这番话,却是接口道:“爹爹,孩儿并不是个贪嘴之人,孩儿前几日便说了,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了,娘已经让孩儿好生歇息了十几日,这身子已是愈发精强了。婆婆说的甚对,这些鱼是要紧着翁翁、二叔、三哥和四哥吃的。”心中却暗道:“我对吃不吃的上鱼心中并不以为意,吃着这碗里的水饭,就着豆豉和菜羹吃也是很好的。现在看来爹爹对我是很好,但是在面对婆婆的时候却有些缩手缩脚,而娘和二婶更是在家中无甚地位,也只能被婆婆随意拿捏。我则更是不被婆婆放在眼里。可不管怎样,爹爹始终是我的爹爹,这台阶我总是要给的。”
罗三娘却露出一丝笑意,说道:“难得二娘如此懂事,将来婆婆定会为你找一户好人家嫁出去。好了,都吃饭罢,别干坐不动筷子。”
陈冰心中冷笑,却也不想和罗三娘翻脸,只是说道:“女儿家嫁人就如同第二次投胎,若是真如婆婆所说,那我要好生谢过婆婆了。”
罗三娘并未听出陈冰语中的讥讽之意,心头反倒一乐,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婆婆我自然会替你好好把关的。”
陈冰心想:“既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是由我爹爹和娘来替我把关,何须劳烦你?”陈冰对于想将自己卖与李员外的婆婆甚是不喜,外加她刚才那一番重男轻女的言论,更是惹得陈冰对她厌恶不堪,只是这话她并未说出口。
罗三娘吃了几口水饭,说道:“陈兴祖,长兴县鱼行的韩小四昨日又遣人来了。”
陈兴祖说道:“长兴县鱼行的韩小四?他遣人来作甚么?”
罗三娘说道:“还是老话头了,想劝你入鱼行,把打来的鱼直接过给鱼行去卖。”
陈兴祖说道:“我直接卖给吴家脚店,白水鱼一条十文钱,若是能捕到稀有的红尾白水鱼价格可是上不封顶;白银鱼一斤能卖与他十五文钱。卖给得意楼,白水鱼一条能有九文钱,白银鱼一斤十四文收。若是给鱼行去卖,白水鱼一条收我五文钱,白银鱼更是只收六文钱一斤,我为何要卖与鱼行?鱼行里哪个捕鱼捕的过我?这鱼行我不入的。”
罗三娘叹道:“话虽如此,可你想过没有,鱼行毕竟在长兴县城里头声势浩大,若他联合那些店铺不收你的鱼,你该如何?为了稳妥,娘还是劝你入了鱼行罢。”
陈广祖在一旁附和道:“娘说的在理。兴祖啊,别看你现在卖鱼得钱多,若是长兴县里头没人收你的鱼了,你便再会捕鱼也无用。卖给鱼行虽是得钱少了许多,可胜在稳当,自己也不愁销路。”
陈兴祖摇头,坚决的说道:“不入,吴家脚店的吴掌柜为人忠厚,他收我的鱼比得意楼给的都多一文钱,我和他早有过约定,除非吴家脚店不收,我捕的鱼要先与他收,之后才能给别家,娘,我不能坏了规矩啊。”
罗三娘说道:“我对这做买卖一道并不懂得,我只是把昨日那人的话带给你听,至于入不入鱼行,都看你自己了。只是你要记住,无论将来鱼行拿你如何,这家里该给的,你一文钱都不能少了。”
陈兴祖说道:“除去纳给官府的鱼钱,我卖鱼得来的钱会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