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厚仁的话,让正屋之中顿时静默了下来。
张家与楚家之间的关系说是势同水火亦不为过,说他能诚心前来祝贺,就是三岁孩子听了都直摇头。
但他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拒绝反倒显得自家小家子气。
楚庄的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了笑容。
“张家主说的是哪里的话,张家事务繁多,我也是害怕张家主没有时间脱身,故而不敢麻烦。”
张厚仁闻言笑道:“忙是真的忙,但你我二家可是世交,这般喜事,我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抽空前来不是?”
楚庄脸上的笑容更甚:“哈哈,是是是,这事是老朽糊涂了!”
“来人,给张家主上座!”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都带着甚是热络的笑容,若是不知二族之间的恩怨,瞥见此景的外人,怕是当真会以为两位故交好友的对话。
而得了楚庄应允的张厚仁倒是没有半点客气,领着自己儿子便在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只是他们的到来,让场面气氛古怪了不少,方才那其乐融融之感顿时散去,所有人的杯盏都停了下来,显然有所顾虑。
可张厚仁却毫无所觉,亦或者并不在意,反倒是像个主人家一般,招呼着众人:“别都看着我啊,今日是楚家的大喜之日,诸位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向楚老道贺?”
话虽如此,可周围的众人却又哪敢随意在这般暗潮汹涌的场面下造次?
好在楚庄在这时起身,举起酒杯向诸人道谢。
感叹了一番楚家走到今日的不容易,又感谢众人今日到场,再说了一些其意归根结底便是大家日后相互照料的场面话。
这才让场面上略显尴尬的气氛好转了不少。
不时有人上前给楚庄敬酒,感叹他辛劳大半辈子终于盼得云开见月明,这些话中自然掺杂着一些虚情假意,但却也确实点名了楚庄的心迹。
楚庄的心情大好,对于来者敬酒倒是皆不推辞,一番下来眉眼之间已经带着几分醉意。
他忽然看向一旁的楚昭昭,举起了酒杯:“昭昭。”
楚昭昭见状赶忙起身,却听楚庄言道:“你坐!”
楚昭昭一愣,暗觉不妥,可见自家大爷爷神情笃定,又带着几分醉意,终究不敢反驳,有些不安的坐下了身子。
“这一辈爷爷敬你。”楚庄在这时言道。
这话一出,楚昭昭脸色一变,赶忙又起身:“爷爷这是什么话,哪有你敬我的道理!”
“让你坐下!”楚庄却在这时有些不悦。
楚昭昭见状,又赶忙落座,却听对方又言道:“这杯酒你受得起!”
“我……”楚昭昭本就心头不安,听闻这话,脸色更加惶恐。
但旁人不知她心思,只以为她是在意这老幼尊卑之别,反倒觉得她心性不凡,得如此机遇,依然坚守本心。
“昭昭,你就听爷爷的话吧。”
而这时一旁的楚严君也笑着说道:“大爷爷今日高兴,你就不要扫兴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楚昭昭虽然脸色难看,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了回去。
“这些年辛苦你了。”
楚庄在这时言道,他的脸上露出感慨之色。
“才六岁啊,旁人六岁时还在父母怀里撒娇,而你却得一个人呆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每年回来几天又得匆匆离去,爷爷知道你辛苦,但却不敢多说一句让你休息的话……”
说到这里,楚庄的眼眶有些泛红,但似乎又是觉得今日这场面不太适合如此煽情,故而又压了继续回忆的性子,整理了一番情绪后言道:“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你也争气,如今有了天悬山灵剑传承。”
“大哥!大好的日子就不要去想以往不开心的事情,来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