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存在的每一天,都是在反复提醒李观水,你的逃避并非出于无奈,你只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只有苍鹰寨覆灭,他才可以证明自己是对的。
甚至说不定还会在苍鹰寨破灭时,对那些孤苦伶仃的幸存者,伸出援手,再一脸遗憾说上一句:“你看,我早就知道会怎样,可惜你们不听我的。”
多么理直气壮,又多么心安理得。
他这样的人,可怕就可怕在,他那有却胜于无的羞耻心,往往需要用别人的苦难来买单。
并且,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他会在暗中不停的推波助澜,乐此不疲。
而更可怕的是。
他这样人,往往才是这世上的大多数。
……
“你当然不会明白!”
“你活得高高在上,总以为每个人都要像你一样!”
“可在太玄山这样的地方,苍鹰寨根本就不该存在!”
“这是迟早的事情,与其让别人来教会你这个道理,倒不如让我来!”
李观水满脸怨毒说道,然后愤然转身,带着手下的一大群人快步离开。
月见愣愣的看着李观水离去的背影,她还是无法理解对方的话。
站在她身旁的褚青霄默默的看着李观水离去的背影,直到对方一群人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眼帘,他方才看向身旁的少女,轻声说道:“走吧。”
月见低着头,沉默的跟在褚青霄的身后。
她显得很颓丧。
褚青霄也看得出来,但他却并没有出言安慰,只是领着少女来到了安放那匹名为玄月的黑马所在的马厩。
他掏出身上所余不多的银钱付了草料的前,然后拉着缰绳走出马厩。
整个过程中少女始终低着头。
褚青霄依然没有安慰她的打算,只是一手拉着少女,一手牵着缰绳,走到了街道的一处巷口,然后便停了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觉察到周围没了那么多行人,亦或者是心头堆积的委屈终于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月见的肩膀开始抽动,嘴里隐隐有些哽咽。
那是想哭,却又努力想要压下哭腔的模样。
而这感受,褚青霄很熟悉。
虽然有些唐突,但褚青霄还是在这时伸出了手,将女孩一把搂入了怀中,他紧紧的抱着她,轻声道:“我有个朋友,曾经告诉过我。”
“遇见难过的事情,好好的哭一场,哭过,才会不那么难过。”
被拥入怀中的少女身子一颤,她本能的想要挣脱,可褚青霄的话却让她愣了愣。
她张开嘴,哽咽声就在喉咙间打转,却始终哭不声来。
她只是趴在褚青霄的怀里一个劲的哽咽着,大抵对于她而言,这也是一种宣泄情绪的办法。
褚青霄并未催促,只是安静的陪着她。
好一会之后,月见嘴里的哽咽声渐渐小了些许,她带着还未散去的哭腔说道。
“那是我爹留给我的……”
这话显然有些突兀,褚青霄也有些不明所以。
他皱起了眉头,但下一刻却反应了过来,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你是说那道武魂印……”
少女趴在他胸膛前的头点了点,言道:“那是我爹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褚青霄顿觉诧异:“那你怎么还将他……”
月见并不答他此问,只是继续带着些许哭腔言道:“那时候我才六岁。”
“我爹忽然告诉我他要出趟远门……”
“他时常这样,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没有消息,我早就习惯了。”
“但那一次,却有些不一样,他走之前给了一枚玉佩,就是那枚武魂印。”
“现在想想,他不惜损耗修为,也要将这东西留给我,大抵是他自己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