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燕王,对大邺来说是罪人。
汴京之中,所有证据都指向燕王,此次随同萧五郎一同来迎安阳公主嫁车的王将军,正与几位同僚商议应当怎么安置燕王,就看到了急匆匆往帐篷方向走的萧五郎。
几人连忙将萧五郎截住,将自己心中疑惑说与萧五郎听。
“怎么,们还想用囚车押我二哥回京不成?”萧五郎一下就恼了,“我二哥身受重伤,且即便是证据确凿,怎么定罪那也是我父皇说了算!他还是皇子……们说怎么对待我二哥?!”
萧五郎气恼发了一通脾气,拂袖往帐篷方向而去。
王将军几个人看我我看……
“得!说了不让来问,们偏要问……这谁不知道怀王平日里最听燕王的话!”王将军摊开手,“也别愣着了,去找马车吧!”
萧五郎冲进帐篷时大夫已经为萧知宴拔出了匕首,包扎好伤口,北魏的太医正在为萧知宴清理腐肉。
萧知宴闭眼坐在那里,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鬓角和下巴往下滴,愣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萧五郎满腔的怒火,在看到自家二哥这副模样,终还是不忍心。
直到北魏太医给萧知宴将伤口包扎妥当,去开药方子,广安王等人也跟着离开……
萧五郎命人给萧知宴取了身干净衣裳,看着他镇定自若换衣裳,他才开口问:“白棠呢?怎么没有跟着二哥?”
“白棠死了……”萧知宴语声平静,说的没有任何起伏。
萧五郎拳头一紧,没想到萧知宴能用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白棠死了!
白棠自幼跟着二哥,多次为二哥舍生忘死……
“白棠死了,二哥难过吗?”萧五郎咬着牙问。
“为护主而舍命,这是他们的宿命,有什么可难过的!”萧知宴转过头来,一边系衣裳系带,一边瞧着萧五郎,“不要有太多的妇人之仁。”
“那若有一天,死的是我呢?二哥是不是也毫不在乎?”萧五郎问。
萧知宴眸色一沉:“谢云初同说什么了?”
“二哥以为六郎同我说了什么?”萧五郎定定望着萧知宴,眼眶发红,“二哥,我母妃临去前同我说,先皇后……对母妃有恩,以后若二哥能回大邺,让我一定要对二哥好!千万不要因为二哥脸上的胎记而疏远二哥,二哥一定是一个如先皇后般,温厚之人!可二哥……是温厚之人吗?”
萧知宴眸子眯起,看着眼前拳头紧攥的弟弟,坦然道:“我不是……”
萧五郎喉咙发哽,半晌又问:“若有一日,我阻碍了二哥登上皇帝之位,二哥……会毫不犹豫的将我除去是吗?”
“对……”萧知宴颔首应声。
萧五郎拳头攥紧。
萧知宴现在在汴京是个什么处境,他心中应当清楚,他这个时候……不论说什么都应当将他这个五皇子笼络住才是,为何要将话回答的如此决绝?
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这个弟弟,也不在乎自己的助力,连骗他都不屑。
还是……和他赌气?
“二哥,对我……到底有没有兄弟之情?”萧五郎仿佛捶死挣扎一般,若是没有丝毫兄弟之情,又为什么要拿走写了父皇生辰八字的娃娃,他死了……局面对他来说不是更加有利吗?
“兄弟之情?”萧知宴挑唇,“我在北魏十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在大邺……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之间……哪里来的什么兄弟之情?”
“既然如此,利用我同北魏谈条件,又为什么派人护我?我死了……不是更好谈条件!”
“不是护,我派人……是为了谢云初。”
萧五郎睁着圆圆的眸子,只觉一股热流瞬时便冲击了眼眶:“所以,对我冷淡,不是外冷内热……从始至终就是个冰疙瘩!”
“萧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