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性命都已经是很宽和了。

“朕……私心大于国心，否则也不会纵的老大最后成那般模样。”皇帝说完这番话，又再次同纪京辞提起，想要纪京辞入仕之事，“怀之，朕老了，很多事力不从心，来帮舅舅吧！”

纪京辞闻言，缓声道：“陛下，怀之志不在庙堂，亦答应过母亲，此生……不入仕。”

“朕知道，母亲恨外祖母，也恨朕……”皇帝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那满天大雨，“是朕没有能保护好姐姐，可朕那时还没有登基，外祖母在宫中也是无依无靠，后宫争斗死我活，若是让旁人知道……外祖母在入宫之前，就与旁人育有一女，外祖母必死无疑，只能派杀手灭口……”

皇帝和纪京辞的母亲，同母异父。

“可即便是当初，外祖母没有派人去灭口，母亲的身份被旁人知道了，还是难逃一死。”皇帝定定看着眼前俊美惊艳，气质儒雅的男子，抬手扣住了他的肩膀。

纪京辞不动声色，余光瞧了眼皇帝扣在他肩膀处的手，不动声色。

“好在，母亲逃走，又遇见了父亲，后来朕也登基，再也不怕旁人提起此事！只是……当时的境况，外祖母实是无可奈何，时过境迁……我们到底是血亲。”

皇帝用力捏了捏纪京辞的肩膀：“怀之……回来帮舅舅吧，舅舅能信得过的只有了！届时老五登基，辅国，大邺有们兄弟二人在，舅舅才能放心，可好？”

纪京辞后退一步，长揖同皇帝一拜，还是那句话：“承蒙陛下厚爱，怀之……志不在朝堂，亦不敢违母命，还望陛下谅解一二。”

明灯雨廊之下……

皇帝面无表情望着纪京辞，眼底刚才装出来的那点子温情脉脉消失的一干二净，深觉纪京辞不识抬举，却一如既往对纪京辞无可奈何。

毕竟，纪京辞的背后是琅琊王氏。

噼里啪啦的雨声中，皇帝抬脚离开了纪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