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刘妈妈还想着,可以让大姑娘留在家中招婿入赘,可看到胡娘子的遭遇,深觉招婿也不见得能招到什么好东西。
刘妈妈叹气摇头:“那胡娘子带着幼女走投无路,这才告诉太太,绣的一手好苏绣和湘绣,其中还夹杂了自己独创的绣法,她原本想要卖身入谢府求活路,太太心善,说……不必这胡娘子卖身为奴,毕竟入了奴籍,对胡娘子的来日,和胡娘子的女儿未来来说,很可能就会被旁人当做污点!”
这个世上,只有女子知道女子的不容易……
所以,陆氏很愿意在能力范围内,帮助那些受苦求活路的女子。
“太太说,给胡娘子银子算作入股!大姑娘又说……可以将绣坊开到汴京来,汴京的富贵人家最喜欢品相不凡的绣品,正好可以和咱们在汴京的制衣铺子还有染坊连成一条线,如此只要胡娘子的铺子开起来,就等于有了进货渠道和客人。”
刘妈妈含笑说:“这不,太太就让大姑娘来汴京,指点胡娘子开绣坊,也和咱们的掌柜们都大声照顾,让平日里多照顾着点儿。”
“这是应该的。”谢云初点了点头,与刘妈妈一同往内在走,“这个时辰长姐应当已经歇下了,我就不去打扰长姐,明早再去见长姐……”
“大姑娘正在六郎的住处候着六郎呢!”刘妈妈说,“老奴也劝过了,许是太久不见六郎,大姑娘实在是想念。”
听到这话,谢云初脚下步子更快了些,不想让谢雯蔓久等。
谢云初跨入小院门时,谢雯蔓坐在廊下椅子上,身旁小几上,搁着一盏茶和一碟子点心。
手中拿着团扇的谢雯蔓,头靠在椅子上,身上盖着披风已经睡着了。
咏荷在一旁给谢雯蔓打扇,瞧见谢云初回来,连忙迎上前行礼。
“怎么让长姐在这儿睡着了?”谢云初不自觉压低了声音。
“大姑娘想六郎了,执意要在这里等候六郎,奴婢们也不敢多言。”
咏荷话音刚落,倚在椅子上没睡踏实的谢雯蔓就醒来了,她掀开盖在身上的披风,还带着睡意的眉目间已经染上了一层笑意:“六郎回来了……”
谢云初抬脚跨上台阶:“长姐在屋里等就是了,怎么坐在外面,也不怕夜里露重寒气扑到。”
“没事儿,长姐着急见!”谢雯蔓扭头同咏荷说,“去把炉子上煨着的乳鸽汤端来。”
“是!”咏荷笑着应声。
谢雯蔓一进门,就上下打量谢云初,眼眶顿时就红了:“怎么又瘦了,我听着平日里膳食都是府上送去御史台衙门的,用的也还好,为何……还瘦了?是不是御史台太过劳累了?”
“没事长姐,这赈灾贪腐案是个大案子,难免费精神些,等过段时间这个案子结束了,我很快就能养回来。”谢云初笑着扶谢雯蔓坐下,“这案子,也快要查完了。”
“那就好!那就好!从前就听说御史台这个地方,不是好呆的,不过……若是能从御史台出来,对日后的仕途是有好处的!”
“六郎请用。”咏荷将乳鸽汤搁在谢云初面前,替谢云初解开汤盅盖子。
谢雯蔓转头摆手示意刘妈妈和咏荷、元宝他们都出去。
听到刘妈妈将房门关上,谢雯蔓这才压低声音说:“这段时间,御史台这么忙,也未曾……让大夫诊脉是不是?”
谢云初点了点头,用汤勺舀了一勺汤:“这段时间,御史台实在是忙了些,不过等这些日子忙完……”
“能不能对自己的身子上点儿心!”谢雯蔓瞪着谢云初,“我就是不放心,怕不按时请大夫诊脉,这才来汴京,果不其然……真如我所料!”
“最近我每日打五禽戏,还扎马步,感觉身子强健了不少,现在我都能扎一柱香了呢!”谢云初安抚谢雯蔓,“等这案子办完,我一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