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试通过,在谢氏一族来说,也并非什么天大的喜事,故而也并未大肆庆贺。
谢老太爷只让魏管事派人给几个孩子送了贺礼,算是鼓励。
晚膳时,举家都在荣和院用膳。
谢老太爷高兴的直摸胡子。
谢三爷也给谢云初备了上好的砚台做贺礼,笑道:“六郎这次童试,说不准能为咱们谢家拿一个小三元!”
谢云初起身同谢老太爷、谢二爷和谢三爷行礼后道:“祖父、父亲、三叔,六郎此次有幸能拿到县案首,打算放弃府试和院试,准备八月乡试。”
在心中暗暗发誓要在府试上夺魁,压谢云初一头的五郎谢云溪,抬头诧异看向谢云初。
四郎谢云芝也很意外。
一般来说,拿到县案首的学子,都会继续参加府试和院试,争一个小三元的名头。
可六郎,为何如此着急?
谢三爷看了眼自己的二哥和父亲,扶着坐椅扶手,调整坐姿,缓声开口:“六郎,年纪还小,是不是有些太急了?”
若是今年就参加乡试,那明年就要参加会试和殿试,跨度有些大。
“三叔,昨日六郎接到了师父的信,师父同六郎说,若是六郎不在意小三元这样的名声,三年一度的乡试或可一试,否则错过,就要再等三年了。”谢云初恭敬回答。
听到这是纪京辞的意思,谢三爷露出恍然的神情。
谢二爷捏了一把冷汗,唇紧紧抿着。
这孩子……怎么如此着急?
难不成,是担心她命不久矣,着急着拿到举人的功名?
谢二爷想起年初一时,谢老太爷同他说的那些话。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有谢云初这样的“儿子”在,父亲才放心将宗族交到他手上。
谢二爷攥住了自己的衣摆。
“怀之竟然能料到六郎能拿到县案首。”谢老太爷笑着放下手中酒杯,“既然,这是怀之的意思,那就听怀之的!”
谢云初再次长揖行礼:“师父的意思,是若六郎要参加八月乡试,就要尽快赶回无妄山。”
谢老太爷颔首:“若是八月参加乡试,想必怀之还要再指点指点的文章,那就准备两日,三日后出发吧!雯蔓……”
谢雯蔓连忙起身行礼:“祖父。”
“六郎身子弱,在无妄城不比在咱们永嘉,是姐姐可要好好照顾六郎才是!”谢老太爷道。
“是!”谢雯蔓忙行礼保证,“祖父放心,雯蔓一定照顾好六郎。”
谢雯蔓很高兴能同六郎一同去无妄城,这样路上就可以安排六郎换上女装,请大夫诊脉了。
听到这话,谢雯昭脊背一下挺直了起来,她揪着帕子,死死盯住谢雯蔓,也想跟着一同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急得眼眶发红。
谢云初三日后出发的事情定下来,谢氏又忙碌了起来。
谢雯昭瞧见二房开始忙碌收拾,心里和油煎一般,又不敢同自己母亲说,思来想去便跑去缠谢老太太。
“长姐都能去无妄城,孙女儿也想去无妄城瞧瞧,总归是跟着长姐,还能帮着长姐照顾六郎。”谢雯昭给谢老太太揉捏肩膀,小心翼翼说。
“去凑什么热闹?”谢三太太陈氏皱眉嗔了一句,同谢老太太道,“母亲别听这丫头胡说,今年雯昭虚岁十六了,正是说亲的时候,去了无妄城可怎么行。”
“母亲说的对!”谢老太太拍了拍谢雯昭的手。
眼见不能随谢雯蔓一同去无妄城,家里也已经开始给她物色亲事,谢雯昭心里急得不行。
想到不能嫁给纪京辞那样惊艳的男子,谢雯昭忍不住掉眼泪。
在谢云初临行前夜,谢雯昭终还是沉不住气叩开了苍梧院大门。
她立在苍梧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