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行的前一晚,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陈麟打来的。
要不是这通电话,我几乎都要把这个人彻底忘了。
我打趣说:「陈总呀,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陈麟没有如我想象般轻松地回答,沉着声,语气有些压抑道:「圆子,我出事了。」
我心头一颤,问他说的出事是什么意思,让他一次性说完,别跟挤牙膏似的问什么说什么。
被我这么一说,陈麟停顿了好半天,看样子应该是在组织语言。
良久后,他说:「我可能,可能是被我老婆的冤魂给缠上了。」
啥?
「你老婆的冤魂?她,她死了?什么情况啊?!」
我被这个消息惊得舌头都打结了。
当初陈麟从我手上请走的那个引灵阴料明明就是一个便宜货,大伟特意交代阿平,说不要太重的阴料,只让对方倒倒霉就行了,所以阿平也没有给我拿正儿八经的阴牌,而是让阿赞li手加持了一个尸钱。
我做阴牌生意也有大半年了,虽算不上行家,但还是清楚这样的一个东西是不可能置人于死地的。
陈麟说:「你这会儿有空吗?能出来咱们见面说吗?」
我心头一凛,暗道不妙,他这该不会是要找我的麻烦吧?
虽说他之前把那位贪他钱财的老婆恨得牙关痒痒,可人家毕竟还是夫妻啊,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保不准这段失联的日子里他们又和好了呢?
想了想,忙说:「我明天要上团,有什么事你就在电话里说,或者等我回来再说吧。」
陈麟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沮丧,甚至可以说是绝望。
他说:「等不及了。再等下去,我也没机会跟你说了。」
听他这语气,我几乎都要咬牙同意了,但心里却有个声音劝我千万不要心软。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老婆怎么死的?和那个引灵阴料有关系吗?」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把心一横,直截了当地问他。
陈麟没有正面回答,又央求了好半天,见我语气坚定,死活都不见他,这才犹犹豫豫地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当时那个引灵阴料拿回来以后,陈麟第二天就去了他丈母娘家里。
为了不让对方察觉,他去的时候还提了不少水果、牛奶等礼品。
他丈母娘还以为他终于想通了,决定回来将老婆接回去,也愿意拿出五百万给他小舅子结婚了,于是也没给他摆脸子,将他请到沙发上坐下,并且好烟好茶地招待了他。
陈麟当然不是想通了,在拿到引灵阴料的那天晚上,他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z.br>
他将引灵阴料装在一个密封的食品袋里,冲了几次水,确保不会漏水之后就随身装在裤兜里,在丈母娘家虚与委蛇地应付了一阵以后,便借口说要上厕所进了洗手间。
他将门锁好,轻手轻脚地搬开马桶的水箱盖,然后把这引灵阴料放进水箱里,又盖上水箱盖,最后低声念诵了三遍经咒。
从洗手间出来,他便借口说自己接到了父母的电话,称家里有事,便告辞离开。
丈母娘眼看到手的五百万又要飞走了,赶紧拉住他急声挽留,说「你现在走算怎么回事啊?那你老婆怎么办?我儿子怎么办呀?」
陈麟本来心里还有点小愧疚,觉得毕竟曾是一家人,自己这么做确实有些阴毒了,可丈母娘的这番话却让他彻底的寒了心,他甩开丈母娘那只钳住自己胳膊的手,头也不回便迈步走了。
这趟去丈母娘家,他老婆连面都没有露过,
陈麟知道他老婆肯定在家,因为门口的衣架上还挂着她的大衣,地上整齐地摆放着她的靴子,而且他老婆房间的那扇门从始至终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