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洋平笑得很尴尬。
老陈忙了一阵,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很不礼貌,也扭过头来,对着俞洋平和煦地笑了笑。
“瞧瞧,忙昏头了我。有你这个后辈在下面垫着,怎么也裁不到我头上来。”
俞洋平再次笑得手足无措。
“本来社里不让传的,跟你说说应该问题不大。”
老陈的椅子挪了过来,他半遮着嘴,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那个新总编上任不是有一周多了吗?知道为什么没在社里见过她吗?”
“知道。好像一直在跟别的公司谈收购的事情。”俞洋平点头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谈下来吗?”
“这我也知道,对方把收购价格压得太低,超过了总部的承受极限。”
“我们的杂志也算有些名气吧?现在那几个公司,竟然想几千万就把它买下,就算总编同意,总部也不能同意啊!”
俞洋平点点头,杂志社曾经可以说是整个集团的利润担当,在全国都很有影响力。
如今即便亏损,主要还是经营不善导致的,这么大个招牌,几千万就想拿下,确实狠了点。
“所以了,总部想卖个好价钱,全国少数几个有收购意向的公司,又不愿意给出高价,你说总编她能怎么办?”
“所以,总编只能尽量提升杂志社的营业额,否掉低利润项目,裁撤冗余员工?”俞洋平恍然大悟。
“你看看,你都明白嘛。”老陈拍了拍俞洋平的胳膊,意味深长地朝他笑了笑,又回到自己工位上去了。
俞洋平叹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的自己,生活得也颇为不易。
拼了命地想在燕都这个大都会立足,收入的一半以上要交房租,根本没存到多少钱,现在,所在的单位也要面临裁员的危机。
他依稀记得,当初租那套公寓时,说好两年的租期,房东大叔才愿意降低少许金额,一旦退租,那几千块钱的押金肯定就要不回来了。
如果被裁掉,又交不起房租,他脸皮薄,又不好找父母要钱,最后恐怕就只有灰溜溜地打道回府,作为一名一线本科生而言,这恐怕难以接受。
另外,答应好了顾铭,把公寓里空出的那件卧室,腾给他亲戚合租的事情,也要食言了。
真的惨。
他不喜欢给别人擦屁股。
而且,他还没有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