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大爷拿上东西正准备出去,转头看到老父亲独站在那。
他轻步过去:“父亲,怎么了?”
“也不知道镇风现在什么情况,是为父疏忽,催得太急,也没让他有个万全的准备就去了。”
“父亲也不必过于忧心,镇风是个谨慎的人,身手也不错,再说战王殿下不过去了吗?”
卓阁老略一点头:“希望王爷能顺利把镇风带回来。”
看一眼后宅方向:“街面上的情况,你要多留神。
最好别让王妃知道,她已然太过忧心,王爷又不在,势必记挂,切不可再让她为别的事焦虑。”
“是,儿子明白。”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有人潮声。
中间还夹杂着铜锣声,似乎在吵吵着什么“瘟疫”。
卓阁老脸色陡然一变,和儿子对视一眼。
卓大爷也有点懵。
卓阁老一拐棍敲在他身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看!”
“是,是!”
南昭雪还没有回到院子里,花园子里的荷花池还没开花,但绿叶长势极好,碧绿相连,在微风中起伏微荡,细碎阳光折射在水面上,映着如洗的蓝天。
南昭雪坐在凉亭,正和野风闲聊,隐约听到铜锣声响。
“主子,奴婢去瞧瞧。”
“去吧。”
野风没出府,直接寻着声音,去最外面的院墙,爬上墙头树梢往外看。
街上有不少人,为首的几个穿着侍卫服,正是雍王的手下。
一边敲锣一边喊:“凡是身边有瘟疫症状者,都是城西小庙,雍王殿下为大家准备了药材!”
“如有症状而拒不去者,一经发现,按重罪论处!”
“没有症状的,一家可派一个人,领取预防药包一份!”
“雍王殿下贤德心善,诸位要珍惜机会!”
再接下去,就是一遍遍的重复,翻来覆去就是这种词儿。
野风听得心头冒火,摸摸身上也没什么暗器,闫罗刀不知何时在树下。
“野风!接着!”
野风伸手接住,是两块小拳头般的砖头。
一块瞄准那面破铜锣,一块瞄准敲锣人的膝盖。
“嗖~啪!”
“哐当!”
“啊!”
几种声音接连响起,外面几名侍卫乱成一团。
野风从树上跳下来,拍拍手对闫罗刀说:“主子呢?”
“还在凉亭。”
野风快步过去回话,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南昭雪拧眉:“敲锣让人去集合?”
“是。”
“走,去看看。”
南昭雪反正也闲不住,省得一闲来就想封天极。
到前厅,看到曹县令正满面通红地和卓阁老说什么,看到她,两人都闭上嘴。
“我知道了,”南昭雪简单地说,“怎么个情况,如实说吧。”
曹县令咬咬牙:“今天一早,就有几个百姓说什么不舒服,下官让大夫给他们看,他们又不肯,只说难受。
没多久,雍王的人就开始敲锣游行,下官赶紧上去制止,瘟疫的事不能乱说,但他们完全不听。”
“衙役们上前理论,还被打了,下官没敢硬杠,赶紧回来报信。”
曹县令面红耳赤,但他到底是官小,一小小县令,和当朝亲王,确实没法比。
南昭雪点头:“小十呢?”
“去书房取东西了,”卓阁老回答,“王妃的意思是……”
“让小十和曹县令一同去,他比什么金牌都管用,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南昭雪说:“他来这里,雍王也知道,躲不过,早晚要对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