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以前的珍贵妃和容妃,不都是费尽心思哄着他吗?
哄,也有可能是哄骗。
倒是林妃,一直都是这样,他对封天彻的喜欢,也与林妃没有半点关系,甚至林妃在他面前,很少提及这个儿子,没一丝想要母凭子贵的意思。
他想得太久,林妃放下药勺,一回头看到了他。
“皇上?”她略惊讶,起身行礼。
“罢了,”皇帝摆摆手,“你在干什么?”
“给天彻做点药。”
“嗯?老七怎么了?前两日还生龙活虎。”
“是没什么,臣妾是想着给他做点药丸,让他吃一些,强身健体。”
皇帝忽然想起,上次封天彻受伤不轻,大概是林妃怕他落下病根。
“这药味闻起来挺香,不像平时的苦汤药。”
“是的,做得太苦,那孩子不愿意吃,”林妃浅笑,“这还未成,做会放凉,再加入别的,做成凉糕和药丸,他才乐意吃。”
皇帝转身坐下:“哼,多大的人了,还怕苦。”
林妃没有答话。
沉默一会儿,皇帝又说:“给朕也做些。”
林妃:“??”
“朕也想强身健体,”皇帝清清嗓子。
“臣妾医术浅薄,皇上龙体……”
“无妨,老七能吃,朕也能吃,太医院那些家伙,只会做得苦汤了,没一点意思,”皇帝话峰一转,“外面的事,你知道吗?”
林妃明显愣也愣:“外面?皇上是指宫外?”
皇帝目光微紧,盯着她说:“不是皇城宫外,就是你的宫外。”
林妃摇头:“臣妾不知,这几日也未出去过,倒是前两天,宫中宫女去过一趟天彻的住处,臣妾听闻解除了皇子们的禁忌,可与后宫接触,派人给他送了点点心。”
皇帝知道这事,当时食盒一送到,他就知道了。
只是他不知道,封天彻随后就扒着墙头,把食盒给了封天极和南昭雪。
“宫里突然有了鼠患,朕的书房都进去几只,东宫那边尤其,朕一路走来,发现你这边没有。”
林妃怔了一下:“竟然有此事?可现在也不是闹鼠患的季节。怎么……”
她环视四周,恍然道:“臣妾这里没有,大概是因为那个。”
她一指,皇帝发现窗子下面的小几上,放着一只丑丑的香炉。
这香炉不是铜,也不是铁,而是用胶泥塑的,捏的像是头牛,又像是兔子,看不出是个什么。
淡淡雾气缭绕,从香炉里溢出,飘向窗外。
“那是什么?”
“回皇上,那是臣妾自制的香丸,能醒脑静神,夏季可用来驱蚊蝇鼠蛇,臣妾习惯了每日点上两颗,大概因此就避开鼠患。”
皇帝走过去,仔细闻,也不见有什么味道:“怎么闻不到什么?”
“人的确闻不闻,此香丸天彻也曾要过一些,刚回到京城时,说是要用功读书,但每每都困倦,听臣妾说这香丸能醒脑,就来讨要。
但他又说味道不好闻,更看不进书,后来臣妾就调整了方子,做成无味的,不过,驱虫的功效倒是不减。”
皇帝听完笑起来:“老七读书?这就好比姚阁老去舞剑,不可能的事。读不进书就怪书怪香丸,这种不讲理的话,也只有他能说得出口。”
林妃嘴角微翘,眼神却是宠溺。
皇帝见她这神情,语气不自觉也软了些:“这香炉是怎么回事?图四海,一会儿让内务府送几个好的过来。”
“是。”
“不必了,皇上,”林妃福福身,“臣妾多谢皇上好意,这香炉是天彻小时候捏的,是他送给臣妾的生辰礼,也用了这么多年,要是换掉,他来了会不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