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将官聚在一起,等候着郓王殿下的训话。
对于那些曾经留守在西夏故地的西军而言,此番出战当然没有太多的想法,他们中的一小部分人或许还抱有建功立业的心思,但更多的人,仅仅是出于对这位郓王殿下和刘法将军的信任。
可种平远此时带领的这些西军,士气已经是一落千丈。
因为这几个月中,他们从兴庆府奔波到京师城下,见到了京师保卫战中的种种怪现象,此时又被迫赶往大同,一番混战之后,对这个朝廷的不满已经到达了极点,连种平远这位老将也都完全压制不住了。
听说郓王要训话,大部分将官也只能到场,但对于这场训话的内容,他们却并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
郓王又不是神,难道还能改变这一切吗?
只是没多久,这位郓王殿下已经骑着战马,来到众人眼前的这一处高坡。
与几年前出征西夏相比,这位郓王已经变得更像是一位武人了。
他的身材变得强壮结实,肤色也被晒成了古铜色,跟原本那个更像是儒雅读书人的形象,有了很大的变化。
这是因为樊存闲来无事也一直在尝试着提升这幅身体的素质,这几年的时间,还是有一些收获的。
“种平远!
“你作为将领,赏罚不明,士卒浴血奋战,你却未能将赏赐他们的军需辎重按时运抵战场。
“自领二十军棍!”
在众目睽睽之下,种平远二话没说领了责罚,脱下铠甲被打了二十军棍。
下手的士卒当然是收手了的,但看到这位主将也被打,许多原本对种平远充满怨气的士卒,心中的怨气也就逐渐消散了。
甚至开始体谅起种平远的迫不得已。
“哎,种相公也是没办法啊,若不是朝廷一再催促,他又怎么会犯了兵家大忌,贸然行军。”
“是啊,粮草辎重的事情……我相信种相公并非那些乱加贪墨的将领。”
紧接着,郓王看向左右。
身边人立刻会意,将几个随军的沉重的大箱子搬了过来。
箱子打开,里面堆满了各种金银珠宝。
“种平远!论功行赏,将前几战中该有的赏赐,全都加倍赏给士卒!”
种平远手下的将官们开始将这些钱财和珠宝分发给连日奋战的兵卒。
而这些兵卒的脸上,再一次有了动容的表情。
很快,几个大箱子全都分发一空。
在得到了比平时更多的赏赐之后,这些士卒的心态也终于稳定下来,想要看看郓王殿下接下来还有什么要说的。
只见这位郓王殿下横枪跃马,声音逐渐升高。
“将士们!
“我朝武人被压制,已有百余年了!
“我等本是战场杀敌、保家卫国的好男儿,若是生在燕、楚、梁这些前朝,本该是攻城拔寨、建功立业、人人羡慕的铁血军人!
“可在本朝,庸臣误国,却将我等武人称为‘贼配军’,脸上刺字,百般折辱,还要让我等去直面金人的铁骑!
“本王知道,你们心中有怨!
“本王知道,你们不该为齐朝屡战屡败而背上千古骂名!
“本王也知道,你们其实完全有打赢金人的实力,只是因为各方掣肘,因为一帮胆怯庸臣的龃龉,才总是在战场之外的地方,遭受致命的失败!
“本王也知道,你们此时不愿意去太原,是因为这一路上的大战,已经彻底消磨了你们的耐心,让你们觉得此战打不赢,而即使打赢了,功劳也都与你们无关。
“但是!
“请大家好好想想,此时在太原城中的,也都是我们的手足兄弟、至爱亲朋,也都是我们大齐的同胞子民!
“本王向你们承诺,救下太原后,所有士卒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