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侧,赵大人难道一点都不懂怜惜?”
魏忠贤看了一眼江玉燕,然后自嘲道:“非要做像老朽这般不全之人?”
“就看千岁爷舍不舍得这个九千九百岁了……”
赵御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盯着魏忠贤淡然说道。
刷!
魏忠贤一挥手,周围墙头上的弓弩手和一众高手再次消失在别苑当中。
而同一时间,魏忠贤将自己饮过茶盏在一侧沸水当中仔仔细细的过了一遍,随即再次添满一杯香茗。
等随侍小太监正要上前端茶盏的时候,魏忠贤却摆摆手制止了他。
在众人惊骇的眼神下,这个白发张扬老头缓缓起身,亲自端着那一方小盏来到赵御的面前。
“赵大人连着倾城美人都舍得,老朽又有什么舍不得?”
赵御坐在原位上,纹丝未动。
而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就那么一手端着茶盏,递向赵御。
“赵大人,请!”
最终还是魏忠贤先开口,将递出去的茶盏,再次朝着赵御面前递了递。
赵御微微一笑,堂而皇之的伸手接过魏忠贤手中的茶盏。
在他的指尖碰到茶盏的那一瞬间,赵御明显的感觉到身后江玉燕的气息一阵绪乱。
“这盏茶我想要,美人照样辜负不得啊!”
赵御终于起身,端着茶盏面对面的看向魏忠贤,意有所指。
“哦,赵大人这是何意?”
魏忠贤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赵御。
“谁说只有净身的阉宦,才能坐上千岁爷这个位置?”
赵御说话一点忌讳都没有,直接了当的盯着魏忠贤说道:“我就是要做一個不净身的九千九百岁!!”
“赵大人玩笑了,古往今来不管哪朝哪代,何曾有过这样的规矩?”
魏忠贤微微眯起眼,死死的盯着出言不逊的赵御。
而赵御也不急着答话,只是一口饮尽杯中香茗,放下茶盏之后,这才冷笑着看向魏忠贤道:“那小的斗胆问一句,千百年来,可曾有太监黄袍加身的先例?!”
你一个阉宦都能想着做皇帝,老子留着自家兄弟做一个司礼监掌印,有什么可好奇的?
“哈哈哈……”
沉默了半晌之后,魏忠贤突然朗笑一声。
“不错,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你!”
……
一场酒宴,在看似和谐的气氛之下,也算得上是宾主尽欢。
酒宴散去之后,魏忠贤直接亲自将赵御送到千岁府外。
“赵大人,希望不要忘记你与老朽的今日之约!”
千岁府门口,魏忠贤站在一处豪奢的马车前,笑着对赵御拱手道。
“一定!一定!”
赵御连连点头,那神情,连一旁的江玉燕都看得出透着一股假意。
吃了一顿酒席,临走时还顺走了一辆价值百金的豪奢马车,赵御心情自然不错。
可马车上,江玉燕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全须全尾的男人执掌司礼监?
即便魏忠贤能做成这个太监皇帝,这事情听着也不靠谱!
“公子……”
看着神态轻松的赵御,江玉燕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赵御丝毫不在意驾马车的那一名千岁府的马夫,直接示意江玉燕有话直说。
“公子,难道您真的要与虎谋皮?”
江玉燕红唇未动,但赵御耳边却响起熟悉的声音。
传音入密!
“不做太监都能当上司礼监掌印这样扯淡的事情他都能答应,还能说明什么?”
赵御一边啃着一枚产自陇地的八盘脆梨,一边同样用传音入迷的手段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