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围观的人也就散了。 徐茵跟着她妈回家。
薛桃花到这会儿还有些不敢相信,边走边打量自个闺女:“你是怎么把那么壮一个男人撂倒的?”
那一下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她都没看清,只觉得眼前一晃,闺女就把人甩过肩膀扔在地上了。
徐茵带着点小嘚瑟:“这下您放心我一个人去南城了吧?谁敢欺负我?”
“……”
要不是事情发生得贼突然,薛桃花都要以为,这场抢劫是演给她看的戏。
可就算闺女跟其他师傅学了几招保命招式,可轻轻松松把一个壮年男人甩过肩,这未免也……
“你这力气是颠锅练出来的?”薛桃花还是不敢相信,“颠锅能把人的力气练这么大?”
徐茵眼也不眨:“当然,饭店里炒菜的铁锅多大啊,天天颠能不把人力气练大么。”
薛桃花信了。
到家后把男人拉到里屋,窸窸窣窣不晓得在说啥。
徐茵没管他们,进厨房把他爹煮的番茄榨菜汤盛出来,饭盒里是两道厂里食堂买的菜:一道香干肉丝、一道鸭杂炒辣椒。
县城不大,但厂子不少,棉纺厂、发电厂、五金厂、农机厂……几个厂的食堂分一分,每天供应下来的肉数量有限。
职工们平均一两个月能吃上一次大块的肉,譬如红烧肉、梅干菜扣肉就不错了,平时都是肉丝、肉末。
而且说说是炒肉丝、炒肉末,能找出三五条肉丝或一小勺肉末算多了。纯粹沾了点荤边,指望打牙祭还是别想了。
今天得知闺女回来了,徐西桥拼了老命跑得飞快才赶在一大波职工进食堂前,抢先买到了这两道荤菜,去晚了就只剩油豆腐烧白菜、老豆腐炖冬瓜了。
买到菜,顺路去了趟老陈家,不想正巧碰到他回来,徐西桥咬咬牙,把香干肉丝和辣炒鸭杂各匀了一半出来,给老陈添个菜。
当然,回头要是真的找回儿子了,还得好好感谢老陈。
所以,饭盒里的菜像是被人吃过了一样,只剩浅浅一层了。
徐茵想了想,从碗柜下格专门放鸡蛋的瓦罐里,摸了两颗她带回来的鸭蛋,拧开煤气罐的阀门,快手炒了道小葱煎蛋。
听到蛋液下锅的“嗤啦”声,紧接着闻到诱人的葱香、蛋香味,薛桃花两口子赶忙从里屋出来:
“茵茵你干啥?菜你爸不是已经弄好了?”
“我看有点少,再煎两个蛋吧。”
“……”
薛桃花肉痛得一时哑了声。
这败家闺女,在饭店上班吃住都是单位的,不用节省,这不回家也开始大手大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