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拍背颠簸都止他不住。
第二天山口出现了大量晕死的野物,村里的长辈说自己昨晚猜错了结果,并不是恶人降生,而是圣人转世,可惜那圣人出生在天的那头,与咱们没有关系。
奇怪的是,打那之后,每一年七月十日至十一日之间的子时,湖州夜空都会出现猛雷骤雨,不多也不少,一共十八道雷光。第二天清早,山里要倒下成片的野物,男人们只需背着竹筐去挑拣便好,一天下来能往返城乡七八趟,挣得钱赶得上地里大半年收成。
今日“八两山关”关门闭客,买酒的汉子再多也比不过进山捡来的一筐野物,木桩媳妇在院中打点了八九双鞋,伺候男人吃了饭,再去管孩子。
小木子云正蹲在门口挖泥巴,昨夜把那一木桶泥挖到了炕上,一家三口挤在炕头将就了一晚。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木子云又自己套上了短裤,赤着膀子出门和泥去了。
正玩的乐呵,耳朵忽然被扭了一圈。
“啊,娘我不玩了。”
木桩媳妇揪着木子云的耳朵,把他提到了院里,按着他的后脑勺逼他洗干净了爪子,抹了抹脸,一脚把他踹到了院中的小方桌旁。
木桩嘴里含着饼子笑着扭了扭木子云的脸。
“爹,山里好玩吗?”木子云端起木桩的碗,咽了几小口“筛谷子”,这烈酒下肚烧的胃里火急,赶忙咬住了饼。
“不好玩”木桩拍桌道,“去一两次爹就腻了,会跑的咱见不着,那得往深处走,深处脏东西多,不能进。再说了,爹不打算让你进山,等你一大,爹送你出去当学徒。”
“学什么?”木子云问道。
“学什么也比待在这强。”木桩手指点着桌面,他说道:“咱家没有地,就一家酒馆,逢上打雷下雨没得生意,又欠了一屁股饥荒,要是没灾祸咱过十来年儿也能挺过来,可你这辈子就跟爹没什么两样了。媳妇一娶娃一生,哎,男人就没盼头了....”
木桩媳妇踢过来条板凳,围裙上擦了擦手,坐了下来,木桩吓得脸发白,朝着媳妇嘿嘿了几声。
木桩媳妇黑着脸道:“送到哪?你认识的汉子哪个不是扛着锄头,没得关系,你送谁谁能要?”
“是是是”木桩匆匆咽下饭去,背起竹筐,临出门时指着木子云警告道:“老老实实别闯祸,要是再玩火,我回来宰了你。”
木桩一走,木子云软磨硬泡得了娘同意便跑出门玩去了。
台儿村有个草垛场,村人新割的禾木都堆积在那里,村里过半的孩子把那里当做耍完之地。
“木子云,你给我滚下来!”草垛旁,一个虎头虎脑七八岁大的孩子掐腰怒指,胖脸涨红到了脖子根。
木子云从上面探出头来,大声叫道:“虎子,你又来欺负人!”
“你!”虎子气的哆哆嗦嗦,他脸上原来还有个鲜红的巴掌印,他怒道:“你骗人,你交给我的缝补术根本没有用,我回去把娘亲柜子里的衣裳撕了,念了十几遍咒语,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娘都把我打出门了!”
“谁说没用?”木子云从草垛上跳下来,从怀里掏出条白帕子,撕成了两半,“你瞧好了啊,来来来....走一个!”他只转了一圈身子,那帕子果真完好如初,只是....白帕子变成了红帕子。
虎子一股闷火顶上了脑门,大吼道:“你敢骗我!”
“我给忘了。”木子云撒腿就跑,虎子追着他窜进了草堆里。
虎子身子壮,又大了三岁,没多久就把木子云按到了地上,抬手一顿乱砸,木子云连叫了四五声“虎子哥”,这才作罢。
“虎子哥你力气怎么这么大,还跑这么快?”木子云捂住脸,牙口也疼得慌。
虎子洋洋得意道:“你忘啦,我二哥是白沙门的学徒,他教过我豹行步,我不是教给你了,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