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爷说我是母老虎……”
九阿哥抓了她的手,轻哼道:“爷想说的是后一句,说你们闲的,才会计较这些个……一个亲生额娘,一个亲媳妇,两个都亲近怎么了?非要分个远近亲疏来……”
舒舒想了想,道:“也不只是亲近的问题,还有个主导权问题……咱们小家里,我自然想着是我同爷做主……可在长辈眼中,说不得觉得咱们年纪轻、经的事情少,怕咱们走了歪路,想要咱们顺当些,按照她们的提点大道直行……”
九阿哥想到自己额娘,正是如此。
可是自己只想听一半,消息晓得就行了。
最后如何行事,还是想要自己做主。
他将宜妃关于内务府的说辞,也给舒舒讲了一遍。
舒舒并不觉得意外。
四妃把持宫权十来年的功夫,肯定要用亲族。
一来二去的,就是一个势力圈子。
现下这种局面,已经比舒舒预想的好多了。
没有哪一家可以一支独大。
处处都是山头,就不显了。
与对方是保全,对九阿哥也是保全。
否则立着那么个一家独大的包衣世家,九阿哥怎么办?
移开,就是生死之敌。
不移开,就是拦路虎。
旁人也会观望九阿哥这个署理总管的行事,见他压不住老人,自然也就失了威慑。
“丢死了人,还不知汗阿玛怎么笑我……”
九阿哥最恼的,现下是这个:“告诉我一声怎么了?娘娘也太过分了……她是清白了,可我在汗阿玛心中成什么样?大蠢蛋似的!”
舒舒不好跟着九阿哥一起吐糟婆婆,便道:“应该也不是故意瞒着,五爷没有提醒爷,肯定也是不知道的。”
九阿哥点点头,这才舒坦些。
虽然说今天有一些小挫折,但是就整体还是非常的欢喜。
九阿哥摆着手指头,带了几分小得意,跟舒舒念叨着:“三十多个小衙门,真是不敢想……就是内造办那边,爷都没想着过去当家,想着是跟着学差事罢了……”
好像这三十多个衙门他都能触及到一样,实际上除去不好触及的与宫中生活紧密的几个司,再除去京外的那些,九阿哥现下能插手的地方并不多。
不过等到他坐稳内务府总管,不再是署理,就不碍了。
这一晚九阿哥很激动。
事业果然是男人的良方。
舒舒心中别扭着,又不愿直接扫兴,让他留了阴影。
婉转求了两回,九阿哥才得意洋洋地抱了她睡。
次日一早,舒舒醒来时,九阿哥已经出门去了。
今日拔营,圣驾顺着东北方向,去下一个围场行在。
舒舒对着镜子,摸了摸脸。
男人也是女人最好的药。
虽说火候不足,可药效还不错。
她脸色红润,黑眼圈也没了。
这简直不科学。
她心里算了算昨晚睡眠时间,两个半时辰。
要是在后世,她还能马上问问度妈。
现在,就算翻书,估计也就“阴阳调和”或“采阳补阴”这样的答案了。
圣驾队伍再次出发。
舒舒的马车,依旧是七福晋的马车后。
就是七福晋的马车前,没了五福晋,直接与三阿哥的车挨着。
舒舒还是察觉到了不同。
真是县官不如现管。
九阿哥空降内务府,舒舒也跟着水涨船高的意思。
今早行李装车,内务府就安排了一个管事带人手过来。
将要出发前,排车队时,这边也多给了一辆行李车。
这次的行在位置不近,五十五里,半天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