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队伍明显加快了速度。
跑出数里后,贺齐舟发现地势渐渐平坦,上下土丘的官道显然都经过人力夯实,但凡经过沟谷,有稍微狭窄点的地方,姜烁都会派人掘土阻道,以延迟追兵的速度。有人留下设障,也不时有人赶上来,如此循环往复地干着破坏官道的勾当。
在黄土间兜兜转转地继续奔走了约三个多时辰,人困马乏,姜烁下令在一处面南的土崖下休整半个时辰,等后方的人到齐后再走。贺齐舟与姜烁抓紧时间,吐息调理。土崖之上,万里无云,群星璀璨,一轮圆月高悬,将光秃秃的大地照得明亮通透。
留在后面设障的士兵陆续返回,最后返回的是江大民,报告说周骑先锋离此已不足二十里了。
姜烁问是何人领军。江大民答并未发现赫连与乌石,所有人均为轻甲骑兵,因丘山阻挡视线,人数不详,总之在千人以上。
“来得好快啊!”贺齐舟低呼一声。
“若不是那些财物至少阻了他们一个时辰,现在都可以跑到我们前面去了。”姜烁道。
“这一个时辰的代价可不低啊。”贺齐舟道。
“在齐国也值不了多少。”姜烁并不心疼:“前方三十里还有一个可以设障的隘口,不知道鲍安那个蠢货派的人到了没有。”
“那让江大民他们在歇一会,我们这就走吧!”贺齐舟道。
“不用了,一起走。”江大民大声道。
“好,一起走,到了下一个隘口,马休息,人设障!”姜烁起身吩咐道。二百余人的队伍立即披甲上马,整装出发。
不消半个时辰,众人赶到姜烁所说的隘口。隘口位于两座高大的土丘之间,宽约二十余丈,长逾百丈,其最窄处也有十余丈宽!贺齐舟惊道:“这么宽,要挖多少土才能阻住通道啊?我们花半天挖的,他们只须一刻时间就能清出一丈宽的马道来了。”
“一路上不都是这样的么,能拖一会就拖一会,在这里我会安排一哨伏兵,用弩箭阻他们的前锋!”姜烁道。
“弩箭的射程和他们的强弓差不多,只是射速太慢了,你不过三四十支弩,起不了多少作用的。”贺齐舟道。
“拖一会是一会,过了这个隘口,下一个险关就是四十里外的榆关了,所以就算再丢下几条命,也要拖!他娘的,鲍安的人怎么还没到!来人啊,动手干活!”姜烁怒骂一句后,亲自下马,在隘口最窄处自一侧土山上挖土,堆积于道路中间。
不管有伤没伤,一时间所有人都下马、下车,用手上的各种工具、兵器开始刨起土来。
“最中间的那段都给我夯实了再垒土!”姜烁道。因为大部分人直观上都会自中间开始刨土。
“将军,南边有人来了!是我们的人!”
“来了多少人?”
“六七百吧!”
“晚来总比不来好,江大民,去让他们在这隘口再设两道土墙!唉,可惜这里没有水!”姜烁叹道。
“等会给我把强弓,你知道我的箭术的。”贺齐舟道。
“嗯——那我不和你客气了,记得最多守半个时辰!只要绕点道,算死半个时辰,他们的马就能跑上两边的土丘,到时两边的箭射下来,如果不是重甲没人能跑出去。你那套重甲还在车上,等会自己取吧。我得早点回去,和姓鲍的蠢货交待城防之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向新来的柳知府求援。”姜烁焦虑地说道。
呼延望台的焦虑一点都不比姜烁少,他是中京卫戍骑兵的一名千户,好不容易抢来个先锋当,没想到功劳半分没捞到,杀身之祸却近在眼前。费尽九年二虎之力才强令手下丢弃那些齐国财物,重新上路,赢得了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可一路上到处的阻障、一地的陷阱,天亮前推进到榆关的军令显然已经无法完成了,死伤了十来个士兵事小,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