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一张小纸抄带入考场!”
王宵就如大敌临头,神色一肃。
国子监大门缓缓打开。
京城的考生包含整个直隶地界,合计九府两个直隶州,因是恩科,足有几万人参考。
一共十一个通道,距京城越近,考生就越多,而如宣府、延庆直隶州等军事重镇,考生只有几百人。
考举人不需要搜身,验视书凭即可入场。
当先一名考生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面色青白,目光涣散,走起路来彷如无神。
提刑司诸人的神识纷纷扫去。
“站住!”
王宵第一个觉察异常,大喝道。
“干……干什嘛?”
那青年慌乱之色一闪,就色厉内荏的叫了起来。
“呵~~”
王宵冷冷一笑:“别以为你把小抄塞腚眼里,就能蒙混过去!”
“没,没,你胡说!”
那青年面色大变。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自己走,还是被扒了裤子走?”
王宵又道。
青年涨红着脸,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一个芝麻大的小官摆什么谱,本少是当朝内阁辅臣王子腾的侄子王仁,我怎么可能夹带小抄?”
“管你是谁的侄子,你就是皇帝的儿子今天也进不得这道门,来人,把他裤子扒了!”
王宵手一挥。
“是!”
几名兵丁狞笑着一涌而上。
能够光明正大的折辱大人物,又不用担责,这样的好事上哪里找?
“放开我,放开我!”
“你们这群死丘八!”
那青年挣扎着,却是被架住手脚,随即撕拉一声,裤子被扒。
“哈,找到啦!”
一名兵丁从腚里拽出一根细竹管,又从细竹管里拽出一截白纸,写满了蝇头小抄。
顿时,王仁面如死灰。
“原来真有啊,今儿可是长眼了,此人天生是干户部的料,天天都能夹银子回家!”
“嘿嘿!”
“也不看看这一届都是些什么人来考,提刑司干的好,就得把这些垃圾全扫走!”
人群中,彩声如雷!
芸芸学子,最恨的就是攀关系走捷径,凭什么我们埋头做题,你有个好爹妈就能抢我们的位子?
我太不服!
“带下去!”
王宵挥了挥手。
兵丁架着王仁,拖了出去。
“诶?李兄,你怎么跑了?”
“呃,我突然肚子疼,不能考了,抱歉,抱歉,望诸位高中龙门!”
“哎哟,我牙疼,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啊,我也没法考啦!”
“完了,我家里炉子上还炖着汤!”
一时之间,陆续有人抱头鼠窜。
虽然一部分意图蒙混过关的被吓跑了,但仍有心存侥幸之徒,毫不例外,被王宵揪了出来。
看着王宵在那指手划脚,大声怒吼,周嘉正小声道:“王公子面目有光,乐在其中啊!”
何少冲哼道:“我就搞不明白,这不明摆着得罪人么,他手指松一松,你好我好大家好,岂不是好?再说考场里还有儒家诸圣先贤监察,那些人就算夹带进去,又有什么用?”
袁师道冷笑道:“此人做事,没有章法条理,早晚遭报应!”
红绡沉声道:“王公子是这世道中难得的清流,他如果不这样做,就不是他了,你们莫要妄自以己心去揣测他人,自己不肯做的事,别人去做了,就不要在背后说三道四。”
“你到底是哪边的?”
袁师道不悦道。
“干什么,干什么,老子就要进去考,你敢?”
突然又传来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