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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汉穆表面上镇定自若,可气息虚浮不稳,出卖了他内心的畏惧。
好在王宵的目光从斩邪剑移开,落在他中指戴的凋花戒指上,缓缓伸出手,抓住了他的中指!
张汉穆手指剧烈颤动,面色青白交加,既便是被抹走戒指,也是不可容忍的耻辱啊!
可是他确实胆寒了,在师门中,与师兄弟过招,和与王宵过招是完全不同的,那真是生死就在一线间。
先前王宵弱小的时候,他都杀不了,如今每一次交手,王宵都有显着的进步,他已经失去了战胜王宵的信心。
他很想大吼:放开我的戒指!
却是如梗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
王宵把张汉穆的戒指,一点点的抹下,掂了掂,才道:“我知道你拿不出一百万块灵石,我呢,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把你逼上绝路,这枚戒指作为抵押品,放我这儿。
典当行有典当行的规矩,从来没有白当的说法,我算你每个月一分的利息,一年之内,你拿不出一百万两银子来赎,戒指就属于我了。
记住,尽快筹钱噢!”
说完,王宵转过身,向外走去。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不仅仅是张汉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活生生扒了戒指,每个人都有一种难言的屈辱。
说到底,王宵虽然讹的是张汉穆,可板子是落在了提刑司的屁股上,将来如真有文人仗着神通作奸犯科,提刑司还有什么脸去拿人?
“难道就这样白白让他走了不成?”
崆峒派弟子何少冲哼道。
“王大人并未走远,何师兄为何不去拦他?”
红绡不咸不澹的回了句。
她已经可以确认,王宵的确参悟过尸林九变,不然不可能那么快恢复,而尸林九变没有得到锦瑟的允许,是不可能偷学的,因此她对王宵有了些亲近感。
“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何少冲不悦道。
红绡道:“此事是张师兄为报私怨而起,本来是他龙虎山与王大人的私怨,却把整个提刑司拖下了水,咱们得定个章程,各门派的私事不能带到提刑司来,否则提刑司成什么了,还不如解散了各回各家,也能少些麻烦。”
很多人深有同感,现出不满之色,事件的脉络非常清楚,就是被张汉穆利用了,如果王宵能够轻易拿捏,利用一回也没什么,可王宵是个硬茬子,提刑司出师不利,一脚踢到了铁板上,为这种事情也没法请师门出面去摆平王宵,只能把火气撒在张汉穆身上。
这也是人性使然。
“哎~~”
周嘉平叹了口气道:“先收拾收拾罢!”
虽有众人竭力压制劲风,但周围的屋舍还是受损严重,好几面墙都塌了!
张汉穆闷哼一声,回了里面。
平时提刑司众人各自修行,倒没人打扰他,不过他实在是没法静心修炼了,心里憋闷欲炸,却又无从发泄!
一会儿想着如何把王宵碎尸万段,一会儿又想着自己成了门派的笑料,大好前程毁于一旦,心里对王宵的恨,那是倾尽三江之水也洗刷不去啊!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夜渐渐深了。
“汉穆,出来一下!”
这时,张汉穆耳边突有传音。
张汉穆一个激凌,从幻想中醒悟过来,这是他的师叔张冲辛的声音,元婴后期修为,当即身形一闪,循着声音遁去。
很快来到城外,一名中年道人负手背对着他。
“见过师叔!”
张汉穆拱手施礼。
中年道人正是张冲辛,回过头,目光如刃,紧紧盯着张汉穆。
张汉穆气都不敢喘。
好一会儿,张冲辛哼道:“你太让贫道失望了,你可知你能获得这个下山的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