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廷了,请大人批示,呈交司礼监。”
王宵催促。
卫渊面色数变,这种有关礼仪的折子,其实屁大事没有,处理起来却麻烦,稍有疏漏,就会被扣一顶大不敬的帽子,王宵明显是冲着北静王来的,就是给北静王找不自在。
可是从程序上讲,王宵没问题,他也没有驳回的理由,若是强行驳了,万一王宵抗驳,直接给司礼监递折子,事情不仅闹大,还会把他牵扯进去。
他发现,王宵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破罐子破摔精神。
对于王宵,最坏的结果是罢官回苏州做乡绅,一个状元郎,又会闹事,绝对能在地方上混的风声水起。
而他不行,他已经在京城扎根了,全家都在京城,如果和王宵两败俱伤,不值当。
‘罢了,罢了,递上去也是司礼监头疼,想必王爷会休谅我!’
卫渊一狠心,做了批示,叫了吏员来,把折子转呈。
“卫大人,下官不打扰了,告辞!”
王宵笑咪咪拱了拱手,转身而去。
内阁!
五位阁臣已来齐,稍作寒喧,张成琳问道:“各部衙门的名单呈报没有?”
“都报上来啦,请诸位大人过目!”
有吏员捧来一大叠名单,呈在张成琳桉头。
本来这不是什么大事,随手翻翻罢了,高明、武恺、王子腾和北静王也没放在心上,谁先谁后总是要受法的。
不过张成琳翻到翰林院,想起了王宵,细看了下,不禁现出古怪之色。
“张大人,怎么了?”
高明问道。
“呵呵~~”
张成琳看向北静王,呵呵笑道:“翰林院学士卫渊当真是怜才惜才,把王宵排在首批第一位,王爷以为,王宵以状元之姿,可当得?”
北静王面色微沉,暗道卫渊是怎么回事?
对于王宵能否受法,阻了自然最佳,阻不了至少拖一拖,可是卫渊居然把王宵排在第一批第一位,置他这王爷于何地?
要想刁难王宵,不应该由他出手,而是一个眼神,一个暗示,自有马仔出面,否则堂堂阁臣,皇家王爷,去针对一个从六品的小官,难道不丢份?
就象现代大公司,基层员工得罪了总经理,总经理要开除他,通常不会直接下令,而是找到部门经理,层层下达,不然不仅会让人看不起,还有越权之嫌。
同样的道理,北静王不能直接把王宵从名单中踢走,必须要通过卫渊这个翰林院主官,可卫渊明明站在王宵的对立面,却把王宵安排在第一批,明摆着收了好处。
‘呵,这些混帐东西,为了银子什么都敢干!
北静王暗暗冷笑,不过当着内阁的面,他也不能说卫渊的不是,只能昧着心,缓缓点头:“此子倒也当得!”
“嗯~~”
张成琳随口哼了声,继续翻阅,没什么大的问题,拿去一边,叫吏员登记,随即又拿起昨夜递上的公文,约有十来份。
陡然间,张成琳眼神一缩,他看到了顺天府衙门呈的公文,封皮是翰林院修撰王宵,状告北静王府长史当街强抢民女,殴打朝廷命官!
当即拆开看去,连同王宵的状子,证人供词,足足好几十份,都是签了字,画了押,已经具备了法律效应,当然,只有原告,没有被告的供词。
‘此子倒也了得!’
张成琳暗暗点头。
与大多数人相象中的官场,需要面面俱到,八面玲珑完全不同,过于圆滑的人,在官场上很难有前途,只有脸厚心黑,有冲劲不怕得罪人,才有可能闯出一片天地。
很明显,王宵被打了非得去顺天府衙门告状,咬着北静王长史不放,正是脸厚心黑,有冲劲不怕得罪人的表现。
事实上张成琳对北静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