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那把龙椅从来都不是干干净净坐上去的。
当年的南阳王与汝阳王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的,都落得你死我活的下场,如今的这几位皇子全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只会比上一辈斗得更激烈。
苏陌不解:“陛下正值盛年,如今就争斗,是不是太早了些?就不怕陛下知晓之后,龙颜大怒吗?”
景宣帝还年轻,几个儿子就在底下斗来斗去,怎么?是在咒他这个父皇早点去见先帝么?
老侯爷道:“这种事,只要有一个坐不住的,其余几兄弟也会变得沉不住气。”
苏陌看着被秦沧阑拿在手里仔细研究的令牌:“所以这个最先坐不住的,究竟是谁?”
护国公府。
秦云被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伤势极为严重,原本秦嫣然打算直接去仁心堂,奈何到了那里,发觉仁心堂人满为患。
她只得先把秦云带回了府。
秦江闻讯而知。
自从被卫廷摔断肋骨,他便一直在府上静养,没过问儿女的任何事,确实没想过自己不过是一个月没盯着儿子,就让他出了如此岔子。
看着满身是血的儿子,秦江怒火中烧:“谁干的?”
秦嫣然哽咽道:“苏二狗……苏大丫……”
秦云的伤势一半是让苏二狗揍的,另一半是让那些木材压的。
只不过,在秦嫣然看来,罪魁祸首就是苏二狗,其次的责任是苏大丫见死不救。
秦江即刻叫来一个长随:“拿上我的帖子,去皇宫请胡太医!”
长随去了。
秦江问秦嫣然:“到底怎么回事?”
秦嫣然把从国子监的那几位监生以及部分受伤官员嘴里听到的消息,结合自己的想法与父亲说了。
“弟弟他……屡次在苏二狗手里吃亏,苏二狗上学后,又抢了弟弟小公爷的身份,原先与弟弟交好的人全都不与弟弟来往。弟弟心中不忿,于是把苏二狗叫出去,打算给他一个教训。我想,弟弟应该只是想吓唬吓唬苏二狗,不是真对苏二狗做什么,奈何苏二狗对弟弟下了狠手。”
“后来,那座废弃的阁楼塌了,弟弟与苏二狗一同被埋在下头,他们只救苏二狗,故意拖延着最后才弟弟弄上来……”
“弟弟伤得如此严重,却没有人为他医治,我去求苏大丫,让她治治我弟弟,她却打了我一巴掌……”
言及伤心处,她落下泪来。
她倒不是有意撒谎,她是打心眼儿认为真相就是这样。
秦江气坏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都说人走茶凉,他人还没走呢,一个个就都欺负到他们头上了!
“三日后……三日后就是我与苏承争夺兵权的日子……我会让他为自己儿子付出代价!”
父女二人正说着话,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你们不能进去!”
“让那个小畜生滚出来!”
是苏承的声音。
苏钰去找秦沧阑与老侯爷时,只说苏二狗被压在了坍塌的阁楼下,等苏承走了之后,他才对秦沧阑说是秦云把人带出去的。
可苏承又不傻,他去第一堂看了儿子,随便与那几个受伤的国子监监生说了几句话,就把秦云给问出来了。
“秦云?哪个秦云?”苏承当时问。
那两个监生一脸古怪地看着他,其中一人道:“护国公府的秦云啊!”
苏承只知道镇北侯府有个亲戚,貌似是个什么小公爷,他没将此秦云与彼秦云联系在一起。
他打听了一下护国公府在哪儿,抄着家伙事儿就来了。
按理说,一般人是闯不进护国公府的。
可他是一般人吗?
他是秦沧阑的亲儿子啊!
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