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沉吟片刻,道:“江湖上都说宴无好宴,朝廷会不会也是如此?大过年的叫所有诸侯进京,总不能是给大家分果子的吧?”
汤昭道:“是啊,可能是鸿门宴。”
见薛夜语皱眉,汤昭心想这可能对她是个陌生的典故,笑了笑,道:“当然可能不怀好意,但也不会是把所有人骗进来,摔杯为号,两边冲出五百刀斧手这种小把戏。且别说各诸侯的实力,那真正不听命令的根本不去,去的都是名义上的‘保皇派’,要是把他们都干掉,那可真是亲者痛仇者快了。虽然纯王给的消息也语焉不详,但据说……”
他轻轻凑在薛夜语耳边,道:“据说啊,是京城刚刚进行了一次权力交接。咱们小皇帝长大了,和太后做过一场。结果是小皇帝赢了。少年天子就想大展拳脚,把自己的力量归拢一番,请还听他的人进京一聚,一则是效忠,二则也是分分果子。这回来的呢肯定是有好处,不来的大概也不再当自己人了,说不定有什么削藩的政策,甚至将有一战。”
薛夜语恍然,道:“咱们平平安安的时候,外面倒是腥风血雨的,天下的事真多。不过皇帝招外军进城,是不是谁讲的故事里说这样不好?”
汤昭指了指自己,道:“我讲的故事。主动招边军入城,那是取祸之道。不过这回能来的都是一两百人的小队伍,不会有大军入城的。再说这年月,与其担心千军万马进京,不如担心有高手一剑之力倾覆皇室,物理上改朝换代。然而既然国师还在京城,那京城就稳如泰山,那需要咱们这些外人担心啊?”
薛夜语点头不已,她其实也不关心朝廷,也不是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反贼,只是不关心而已。云州人久在边陲,云州人都是神州边缘人物,多半也不关心朝廷和皇帝老儿。薛夜语一心养猫头鹰,就算真的朝廷被推翻了,只要不打到云州,打到九皋山下,她才不在乎。
但她在乎汤昭,忙道:“但这个时候京城势力错综复杂,还是很麻烦的是不是?有的时候也不是真的想打起来,可能起了摩擦,不知不觉就乱起来了呢?再者你其实不算诸侯吧?他们说的诸侯都是列土封疆的,你哪有地盘呢?你就一个光杆儿司令,最多加上危色,再加上我们这些同门,商铺,还有那只乌龟。又何必去凑那个热闹?何况云州高远侯要去,已经是个风险,除了她你是云州最强的,关键时刻能镇住场子,应该留下来守家,以防不测才是啊。”
汤昭颇感惊异,薛夜语虽然不知内情,但她本能推断的都对。他和高远侯沟通的时候,高远侯极力要求他留在云州本地,以防万一。至于朝廷的命令,想搪塞总使用有办法的,就说堂堂一个剑侠病了,风寒了,崴脚了,头秃了……朝廷又能怎样?
汤昭也知道应该如此,但他却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他收到的不知纯王的消息,还有另一封来自京城九天道宫的消息。就是那张被塞给江神逸的纸条。因为写着汤昭亲启,江神逸本不在意,就递给了汤昭。
但当汤昭看清了上面的消息,然后转述给江神逸后,江神逸也坐立不安了。自从吃了那顿涮锅,他也是食不知味好几日了。
信是徐师兄传来的,言道可靠消息,京城泛起了灵芝剑祇的传言,传的活灵活现,说祥瑞已经出世,带着帝王紫气,不但能庇佑人百事如意,得祥瑞者更可得天下。
这消息听起来荒诞不经,但在大晋却又有迹可循。据说大晋太祖当年之所以能快速崛起,以花甲高龄成为剑客,短时间内又突破剑侠,数年变成了纵横天下的高手,甚至还成为剑客大军的领袖,短短几年席卷天下、定鼎九五基业,就是得到了一株灵芝剑祇的庇佑,事事顺遂,诸天加护,几乎到了心想事成的地步。
如今灵芝重现的消息在京城传开,一开始徐终南还不在意,他觉得说不定是朝廷放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