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毫发无损。
在他身上,还有一层未逝去的力量护罩,包裹他的全身,仿佛剪影,混沌半透明,和祭祀阵上的那个乌龟壳极为相似。
只是经过刚刚那强大的一剑,保护罩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了,那是被刚刚那一剑抵消的。
好在,还有力量源源不断的涌过来,那层保护罩在肉眼可见的吸取力量并加厚。
别看那保护罩薄,但就如罔两力士一样,这力量是生生不息,不可毁灭的。罔两力士若非遇见归融的死亡之力,就算被绞成碎片也能复原。这幸苍在保护罩里也是如此,只要还能抽取力量就不会毁灭。
而现在,这保护的力量来源就在乌龟阵法之中,虽然并非如罔两山的罔两之力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要这么多被献祭的人里不乏剑客,寿命悠长,大概也是够抽不少时辰的吧?
祭祀阵那边有渊使们在攻打,如果那边打破了乌龟壳,幸苍没了保护,自然立刻危在旦夕,在这之前,幸苍算是无敌的。
同样,他想用这样的力量对付汤昭也没那么容易,不是自己的力量,运用起来没那么灵活,还是堆积起来防守更实在些。
这是一种看似脆弱,一时却坚不可摧的平衡。
汤昭便看着他,长剑下垂,拄着剑道:“不愧是组织起这么多人的幕后黑手啊,真够黑的。现在见见光也好。只是在这里无人欣赏,显示不出你的丰功伟绩,不如带你出去大家一起欣赏欣赏如何?”
幸苍从慌乱中脱出,重新回复了平静,再度盘膝坐在地上,低眉垂目,神色与汤昭印象里的幸苍越发判若两人,当真有些宝相庄严的意味了。
他平平常常道:“阁下自便。若阁下愿意与一群最下贱肮脏的奴隶主和商人并肩欣赏我的落魄,与之同喜同悲并同归,自然无妨。”
嗯?
汤昭有些诧异,倒不是被这句话触动了心弦,而是听出幸苍说这话的立足点:他认为汤昭和那些庄园主不是一个阵营的,而且应该嫌恶他们。
这是怎么判断出来的?毕竟明面上汤昭也不过是长发庄园请来的打手而已啊。
老家伙有点东西。
汤昭这么想着,失笑着摇摇头,道:“你怎么说的你像殉道成圣似的?还是自诩反奴隶主的斗士,献祭是为了除暴安良?难道你没意识到自己是什么东西吗?那些庄园主奴隶贩子且不论,被你压在阵法下面痛苦哀嚎的,不也有那些剑客奴隶们吗?你和奴隶主有什么区别?你不会说为了阁下的大局,苦一苦这些人也无所谓吧?”
幸苍叹道:“他们不会受苦的。”
汤昭再度“嗯?”了一声,幸苍继续道:“他们都已经死了。”
……
汤昭一阵无语,道:“你倒说的理直气壮。”
幸苍道:“我所抽取的不是力量,不是生命力,而是寿命。寿命本是天意,失去不会觉得痛苦。这些人受到的痛苦反而是被坍塌的看台砸得内外伤。但现在还受折磨的都是那些罪恶的奴隶主。只有他们才有剩余的悠长寿命。那些剑客们的生命都短如朝露,还没有遭受痛苦就安然去世。不用在人间受苦,这也是我送给他们的礼物。”
他见汤昭神色鄙夷,不等对方说话,直接道:“你是外人,不懂剑奴的痛苦。剑奴活着每一分每一刻都是痛苦,生前供人驱使为人牛马,死后坠入影渊不得超生,能够得到寿终正寝已经是奢望。现在能这样死去,已经是非常大的幸福了。我帮助他们解脱了。而那些奴隶主就痛苦得多。死亡并不痛苦,痛苦的是等死,还是身心备受折磨的等死,那些罪人当受此报。”
汤昭冷笑道:“如果他们真的想解脱可以自杀,无需你来‘帮助’他们。”
幸苍摇头道:“他们想死,但是不敢死。死亡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