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并不因为末云楼被点亮而驻足,又继续沉入远方的黑暗中。
“回来了?!”
眼看云彩要飘出末云楼的光照范围,一道白影从窗户中钻出,跳上云头,正是白狐又回来了。
眼见白狐平安无事,主动归来,汤昭还是有点高兴的,道:“平安回来就好,你没事吧?”
白狐脸颊鼓鼓囊囊,突然张开口,吐出一大捆丝线。
那团丝线落在地上,如一团麻绳一般盘了车轮大小,就见丝线一根根分明,都有头发丝那么粗。
别看头发丝已经很细,但这比之组成仙城的云丝要粗了何止百倍?
汤昭分析道:“这是云丝织成的线?”
原来云丝是这么储存的,细线编成粗线再盘起来?
倒也合理,那种云丝太细,细的都捻不起来,堆在一起太容易缠成一团了。就像棉花、麻布纤维,也是要先纺线,然后才能织布。
白狐喘了口气,回望末云楼的灯光,仙楼的华美轮廓映在它眼睛里,清晰的好像湖水里的倒影,道:“你做的很好。点灯……灯火亮起来的时候,我都恍忽了,眼泪都差点流出来——可惜现在的我不会流泪。楼上楼下就好像当初的样子。就好像她们还在一样。”
“可惜她们确实人不在了。”
白狐惆怅之余,道:“刚刚我进去的时候,只带着一支灯,灯火有限,阴影是有怪物蠢蠢欲动的。但后来你点起灯来就没有了。尤其是后来满楼灯火辉煌,一点儿阴影的余地都没有。真是群邪辟易,哪有他们害人的余地呢?就像太阳升起,大地回暖……”
说到这里,它冷笑道:“我想传说里的东君应该有这样的本事吧?东君一出,阳光普照,阴祸自散,那才叫东君。不但不能平息灾祸,还把灾祸带着四处乱窜的算什么……”
汤昭轻轻咳了一声,阻止了它继续诋毁,他其实也不崇拜东君,但心中有些奇妙的想法,让他觉得还是不要随意诋毁东君的好。
白狐也就是这么一说,随意的改了话题,有些凝重道:“刚刚我好像又看到彩云力士了,那么大个藏在楼里,大概是要袭击我,但光一亮起他就溃散了。”
汤昭安慰它道:“毕竟是灾难,大家都没办法幸免……”
白狐摇头道:“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他好像跟之前是同一个力士,阿震。”
汤昭略一沉吟,道:“你是说,藏在楼里的那个,和袭击上官剑客的那个是同一个彩云力士?”
白狐道:“应该是,我要是没认错的话。他的影子之前不是太阳光把它烧毁了吗?怎么又躲在末云楼里呢?是刚刚被光照的时候逃逸回来了吗?那他也跑得太快了。我感觉他好像在末云楼很久的样子,差点以为他原本就住在楼里。”
汤昭沉吟道:“或许他真的一直住在楼里呢?”
白狐一怔,汤昭继续道:“其实你发现的情况我之前也有发现。之前围攻尹庄主的有一个影子,是一头缺耳朵的狼。它被光照散了之后,后来下一场攻击时又出现了。或许狼有相似之处,但是总不能老是刚好缺同一只耳朵吧?所以同一个阴影个体会再度出现是事实。”
他说出了自己的思考:“人可能只有一个实体,但不一定只有一道影子。我看文献上提到罔两,都要提到它所控制的暗影之地,好像所有被罔两沾染上的都是被拖入它的影之国去了。也许真的存在影之国那种地方,所有人都被囚禁在那里。而在外面的黑影只是他们在现世的倒影罢了?所以有一个、两个、无数个影子也不奇怪。只要本体存在,影子破碎随时可以再生,要多少都有。”
白狐精神一振,道:“你是说,那些被吞噬的人说不定还活着,只是被囚禁了,我们还能把他们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