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步声,他缓缓转身,唯独走之前又瞄了一眼旁边。
这一眼,让他看到了那老瞎子脚下的一堆黑炭。
这堆碳不少啊?
今年碳价贵,自己家里都改烧柴了,老瞎子家里倒富裕,还存了不少炭火。
等等,那碳的形状怎么不对劲……
那个分叉就像人的指头……
“啊——”
陡然意识到了什么,阿强失声惨叫。
他的惨叫声打扰到了屋中人,里面的人陡然回头,目光如同寒星!
耳边滋的一声传来,紧接着,眼前一片光华。
扑通!
下一刻,他已经大头朝下栽了下去。一头扎进了臭水沟里。
臭水沟?!
那臭水沟已经结冰,索性冰层还薄,他的脑袋正好穿过薄冰,一头扎到底。
阿强扑腾起来顶着头污泥爬了出来,睁眼一看,自己竟然已经移动到了横街旁边的沟渠里,早已出了小巷子,跟刚刚的窝棚相隔至少百丈。
见……见鬼了!
阿强嚎啕一声,顾不得浑身湿淋淋、臭烘烘,没头就跑,一路狂奔回家,什么窝棚,什么喝酒,什么拿了半吊钱的事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边,光华散去,那披风人背对着门口,面相那被吓得拽着琴弦趴在地上的老瞎子,似乎对身后的事情并不在意?澹澹道:“阁下何人?是那些混混的头目?我是捅了混混的蚂蚁窝了么?一只一只的来,现在连蚁王也来了?”
汤昭用剑象送走了那命悬一线的混混,把歪歪斜斜的柴扉挑开,站在门口没进窝棚,从这个角度他正好能将滕亮完全挡住,道:“不是。我不认得他们。”
那人还是不转头,澹澹道:“既然不认得,为何阻拦?”
汤昭厌恶的看了一眼那老瞎子脚边的焦炭,道:“草管人命,谁不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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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短促的冷笑了一声,道:“人命?杂碎而已。便是死一百个也不值一文。阁下武功不弱,却用来救这等渣滓,真是可笑。”
汤昭道:“他们是杂碎,难道你就是为了为民除害吗?若真是拔剑打抱不平也罢了,你不过依仗……”
他目光移动,看向那人刚刚抽出的一把佩剑,就是那把剑,刚刚发射了一道雷电,电光虽然仅有绒毛粗细,却足以将一两个人烤成焦炭。
“法器罢了。”
他笃定的分辨出了这把剑器。
用法器为剑,不是剑客。剑客就算有法器,出手的第一选择永远是自己的剑。
不过只有法器未必不强。
法器承载着剑法,那是高于剑术的存在,用好了,或许能杀伤比较弱小的剑客,因为剑客没有剑法。尤其是类似规则类的剑法,满足条件甚至可以一击必杀。
这把法器带的剑法应该是雷。雷虽未必有规则型的剑法那样不讲道理,却是威力极大的、爆发极高而速度极快。
是有机会一击制胜的。
不过机会不多罢了。
说到底,普通人和剑客的差距是全方面的,机会可能只有一次,一旦陷入久战,胜负必分。
所以汤昭在戒备的同时,又很克制,并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他要观察法器的波动,如果能把那唯一一次机会诱导出来,便已经陷入了不败之地。
“而且,你在这位老艺人屋里滥杀,强迫他给你唱曲,把他吓成这样,你要干什么?难道真的是想听弦子吗?”
已经缩成一团的老艺人一动,似想要张口呼救,但紧接着闭上嘴,反而缩的更紧些。
汤昭想要点头致意一下,但老艺人看不见。而他就算直接对话,因为是陌生的声音,急切之间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