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海等人久在碎域,更不由得连连称赞。
乔海道:“沈剑客说得好!碎域如今是什么情况,谁能够独善其身?就像我们常常游荡在碎域各地,也常离开前进城的范围,若遇到天魔灾难,难道我们就不出手了么?今日你不出手,明日我不出手,长此以往,碎域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大家都去人间等着天崩地裂吧。正是有沈剑客这样的人,碎域还有希望。”
沈映霞叹了口气,道:“是啊。然而你我都不过是小小剑客罢了,能做的区区微末之事,杀几个天魔,除几个魅影,无非是求一个心安,对大局有什么用处呢?”
汤昭微一挑眉,山野刚道:“嗨,想那么多干嘛?小小剑客就做小小的事。大事交给大人物。就像沈姐你说的,求个心安呗。”
他称呼姐是顺口,甚至表示亲近,但沈映霞还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遮掩下去脸色,道:“总得想个一劳永逸……或者至少能维持一段时间平安的法子。”
乔海道:“这等办法须得城主他们去想吧?咱们区区剑客,想这些有什么用?”
沈映霞叹道:“正是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考虑,小人物有小人物的任务。或许有一日,碎域的未来就在小人物身上。似我们彩云归,就一直有一个传承数百年的任务,就是为了给碎域,给世界挣得片刻安宁。”
山野刚脱口道:“我知道——是捧日使吧?”
乔海隐晦地瞪了他一眼,责怪他不该把这个词说出来。
他其实也不知道捧日使是什么,也不知捧日使跟汤昭有什么关系,但他见多识广,知道彩云归每隔一段时间有弟子出山,就为的这个捧日使闹得鸡飞狗跳,仿佛一场固定的闹剧。他清楚这乃是个大大的麻烦。聪明人遇到这等麻烦,应该不沾包才是。
沈映霞却是很快接了下去,道:“正是。捧日使,如果找到了捧日使,那至少我们脚下这片碎域会更兴盛、更稳固。所有人都因此受益。像今日修罗部突袭,险些覆灭城池这种不可测的灾祸再不会发生。”
饶是乔海不想听她继续讲什么捧日使,却也被她所描绘的前景所吸引住了,而且他也知道只要是生活碎域的人,就不会拿这种事信口开河,就像一般人不会拿自己的生死开玩笑。既然沈映霞说出来,必有几分根据才是。
那边山野刚更是奇道:“这么神奇么?”
沈映霞长叹道:“就是这样神奇。捧日使就像碎域本身一样,是祖先留下的财富。只可惜,继承财富的人不好找。”
山野刚道:“这捧日使到底是啥啊?是剑客嘛?还是权剑使?”
沈映霞笑而不语。
她的意思,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也。旁人看出她的意思,或许就知趣不再问了,然山野刚是个不大会看人眼色的,沈映霞不回答,他就自己猜下去,一拍大腿,道:
“我猜,那肯定是权剑使,是吧?你说要是剑客,凭你们找什么天才俊彦,持什么上古仙剑,那不也得从剑生、剑客老老实实修起么?等到成为能够支持一方的强者——至少也是顶级剑侠乃至剑仙吧——那不得几十年上百年过去了?而且万一半途夭折,几十年不就又过去了么?我看你们未必等得起。”
“权剑使就不一样了。一旦找到合适的人,立刻执剑就能继承剑的威能,如果是仙剑,当时就出一个比肩剑仙的人物。立竿见影,这才能说得上干大事嘛。”
他说到这里,意犹未尽,还问道:“大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要搁平时他这么滔滔不绝的,乔海就得瞪眼叫他闭嘴,但此时他也笑道:“也有几分道理?”
山野刚更来了兴致,道:“你看咱大哥也是这么说!而且你们不是老找捧日使吗?要是剑客,那还不得培养十年八年的?我记得你们隔上一年半载就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