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喝彩,心道:好个一表人才的少年!
薛夜语更想:汤师弟半年不见,竟多了几分仙气!是了,他瘦了一圈,看起来轻飘飘的,必是劳累的缘故。奇怪,怎么爹爹不曾瘦呢?
赞过汤昭的人才,众人才一起注意到他手中碰的剑。
那是一把带鞘之剑,剑鞘颜色沉郁,与剑柄、剑萼同色。
众人也不奇怪,无客之剑自然自晦,本不会如何漂亮,但此剑通体呈现一种暗金色,金色仿佛与阳光同质,暗色又似与大地相融,低调反而更显华彩,让人不禁想想此剑出鞘之后,或许会像太阳光一样明亮金黄。
虽然晦暗,但众人靠近时都感受到了刚刚铸剑风未散时的那种气势逼人,这是新剑淬火之后锋芒毕露、不及内敛之姿,说明这剑当真是新铸的,刚刚那波铸剑风起因就在此剑。
怪不得薛闲云自己不持剑,原来是叫徒弟把剑捧了出来,也是,好徒儿和好剑一样,都值得炫耀,正好一起亮相,这老头儿当真会装相。
且不提有人暗暗咬牙切齿,几个弟子一起上前道:“恭喜恩师!”
薛闲云哈哈大笑,道:“同喜同喜。”
两个少监见了此剑确认无疑,心想任务要紧,忙上前,那男少监捧出一卷锦缎卷轴,道:“薛庄主,恭喜你成为云州第一铸剑师!请在北方铸剑录签字,正铸剑之名!”
薛闲云愣了一下,道:“签字?《北方铸剑录》?”
女少监正色道:“正是。这铸剑录是本朝里四大监以来专用记录大晋铸剑师的。至今已有近两百年的历史。记录了数十位先贤之名,都是开宗立派的一时之选。凡神州剑师无不以登上铸剑录为荣。来,铸剑师快签上自己的名字吧!”
两人虽然义正辞严,但如此情急,到底有些失了朝廷中枢的体面,所谓上赶着不是买卖。众人中有见识不俗又关心琢玉山庄者不禁暗暗皱眉,思索其中是否有猫腻。
薛闲云犹豫道:“是这样啊,铸剑师都要签……”
他突然转头,看向汤昭,问道:“阿昭,你愿意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