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是他从没使过的,又轻又快,几乎不带任何劲力,仿佛一道轻烟穿过重重拳影——
瞬间,停住。
再往前,就是焦峰的咽喉。
他这招奇快但没有威力,而且是指尖向前,五指并拢,倘若触到其他地方不但不能破防,说不定自己先戳了指头,但喉咙乃是极脆弱的部分,即使这样轻轻戳中,依旧有可能致命。
焦峰一下子僵住,打到一半的拳头停在空中。
两人僵持片刻,焦峰道:“我输了。”
汤昭一笑,手指自然收回,焦峰也顺理成章的收回拳头,捏了捏未伤分毫的喉咙,道:“新招式?自创的?”
汤昭笑道:“剑法。”
焦峰恍然大悟,释然一笑,道:“怪不得……小心!”将汤昭一推。
汤昭只觉得耳边一凉,一道乌光擦着耳朵飞过,他不及细想,就地一滚,滚到术器前面,伸手拔出了插在地上的术器。
一股力量涌来,他精神一振,瞬间已经换了个状态。
回头一看,墙头上空无一人,再看焦峰神色不变,道:“万彪。”
汤昭怒气上冲,几步到了墙边,脚下蹬踩,一步跃上墙头,翻到外院。
外面万彪偷袭不中,早已做好准备,脸上血迹斑斑,拽着大刀叫道:“来呀,刚刚老子被你偷袭,这回就叫你……”
话音未落,汤昭带着术器冲了过来,不由分说一棍抽了过去。
这一棍正抽到刀刃上,万彪虎口破裂,刀子横甩出去,飞得没影了,接着被一脚踹中心窝,倒飞几丈,差点呕出心肝来。
他都懵了,刚刚不是没挨过汤昭的打,但总觉得自己也就差了几筹,不是没有抵抗余地。趁着汤昭离开,他又拉了几个胆子大脾气臭特别不忿汤昭的伙伴,打算一起围殴。虽然高陌和张绪死也不来,但他自忖人数够了,才先是偷袭,后是挑衅。
哪知汤昭冲过来,一棍刀飞,把他当麻袋一样一脚踢了出去,不但他,连他几个没来得及出手的小伙伴都目瞪口呆,耳边嗡嗡作响,均想:
这还是人吗?
汤昭兀自记得刚刚生死一瞬的恐怖,这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不及细想,术器当头劈了下去——
旁边伸出一把剑,在他身前一搁。
两剑相交,汤昭木剑不得寸进,但剑上的劲力也给一股软绵绵的力道卸了,没受多少反震之力。
汤昭抬头,就见一熟悉的英武面容当前,和自己直接对视,
就听对方缓声道:“冷静点。”
汤昭长出一口气,缓缓收力,行礼道:“刑大人。”
这人自然是刑极了,他先将自己的剑收还剑鞘,笑道:“汤昭啊,好久不见。变了不少啊,刚刚一见你的威风,差点以为你长高了。”
汤昭心中一阵恍惚,记忆瞬间回流,想起了许多之前的事,人也平静下来,道:“是啊,好久不见。多谢大人及时阻拦。”
刑极轻讶道:“嗯?我还以为你嫌我拦着你出气呢。”
汤昭情绪渐平,道:“怎么会?大人是为大局着想。”
刚刚脾气上来,脑子里没有别的念头,只想要一剑对穿,觉得挡在面前的都是敌人,但那股情绪很快褪去,理智回归,他紧接着明白了刑极的意思——自己不能杀人的。
不是说万彪不该杀,杀人者人恒杀之,就算不按葡萄院的法则,不按照汤昭自己编的君子协定,在哪里也该算汤昭自卫。
只是不值得,尤其是现在,临战之前,不值得为这么个人否定了自己大半个月的努力。
除非他想顺势误杀,以此摆脱迫在眉睫的任务。但汤昭若想这么干早有无数机会,既然主动坚持下来,又岂会半途而废?
没了杀意,眼看着趴在地上的万彪,也没什么怒意,只有憎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