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大喝配合的时间完美无缺,可是内容差了十万八千里。
原本期待一次完美配合,印证彼此相通的心意,却被沙摇捅了一刀,心痛得差点说不出话来的詹贾怒视沙摇:“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跟你说!你想知道什么?”
“握皮搋子的手势是怎么来的?自己悟出来的?还是谁教你的?”
“有人教我的!”
“谁?”
“我也不知道。是五年前,我跟詹贾去一个客户家里通马桶——”
“沙摇!你疯啦!”詹贾带着椅子,撞过去,跟沙摇一起滚到地上。
秦借晚一手一个,把他俩分开,隔在沙发两边。
詹贾的眼睛一片血红,死死盯着沙摇,好像随时会流出绯红的鲜血顺流而下,滴滴答答掉在地板上一样。
沙摇眼睛上的白布也被撞松,斜滑下来,露出一只眼。
沙摇的眼中满是泪水,喃喃地重复:“我也不想说的。可是我一定要说!”
“不行!不能说!我们坚持了这么久,这五年,我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们不还是熬过来了吗?为什么要说?不准说!不能说!不许说!!!”詹贾的喉咙里都泛出金属的鸣响,好像短柄的刮骨刀剔出了肠胃里的蛆虫,一条条血淋淋地在刀尖上扭动。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余下两人的喘气声。
林渐看得入了神,他还是不明白一个口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瞬间瓦解了沙摇和詹贾看似牢不可破的同盟。
玉虚也是一样。玉虚更不爽的一点是好像秦借晚真的占据了主动,这第六恨难道又要让永劫占了头功?
“你要说我就杀了你!我说到做到!”这回突然变成詹贾威胁沙摇,沙摇眼泪一颗一颗地掉,嘴里说着一定要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矛盾到了极点。
秦借晚反而不急了,饶有兴致地看着詹贾,问他:“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詹贾:“我着急?我还想问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不就是说到口红——口红——”
詹贾突然想到什么,卡了一样,一直念着口红两个字。
许多毫无关联的信息一下子撞到一起。
沙摇知道女儿想要什么样的口红,女儿相亲几次后坚决不再相亲,女儿新家里一下子多出许多女儿平时不会买的生活用品,沙摇就是修了新家的蹲坑后跟自己渐渐疏远,宁宁新家的蹲坑常常坏掉,女儿经常叫自己去修,说是包子不用猫砂盆把蹲坑堵住了,他懒得去修,就把沙摇的号码给了女儿,叫女儿直接联系沙摇——
“你——跟宁宁什么关系?”詹贾的声音突然一下子变得异常冷静。
沙摇却慌了,明明隔了一个沙发,却怕詹贾飞过来,连人带椅把他压死似的,他极力劝说,让詹贾冷静:“詹哥,一开始我真没有那种想法,真的没有!”
“说!到底什么关系!”詹贾一声暴喝,沙摇在椅子上跳了起来,连人带椅跪在地上。
“男女朋友关系。”沙摇说。
“啊!!!”詹贾放声长啸,幻想自己内力爆发,震断绳索,上前一掌毙了沙摇,当然幻想没有成为现实,除了把椅子晃得吱吱作响外,什么都没有变化。
秦借晚、玉虚、林渐各自选好角度看戏,场面好像变成了詹贾威胁沙摇老老实实交待一切。
沙摇之前面对秦借晚、玉虚两人威逼利诱,打死都不开口的坚定品质瞬间崩溃,转成一个眼神,我就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
沙摇说一开始他真的只是上门修蹲坑。
印象中宁宁还是那个穿校服,扎着马尾的高中生,果然,一开门,就有一个甜甜的声音叫他:沙叔叔。
然后一个漂亮的女人走出来,跟沙摇打了个照面。
两人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