恹恹的,好像抽离了魂,剩个大概的轮廓。
乌哩哩扫视一周,才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盖条毯子,毯子从脚至头,一直拉到眼睛底下,只露出半张脸,乌哩哩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林渐!”
乌哩哩开心叫出声,从昨晚开始,自己拖着一只瘸脚,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你了。
吴豪升吓了一跳,躲在墨镜男背后,看过去,只看到一个陌生人露出半张脸躺在沙发上。看着脸熟,但绝对不是林渐。
“他在哪?”吴豪升问。
墨镜男很不耐烦,指着沙发,说:“那里啊。”
“哪里?”
“那里、那里!你眼瞎啦!”
“啊啊啊啊!不要跟着我!”吴豪升崩溃了,林渐的冤气又浓了一层,都学会隐藏形体或者附身了,他大叫着往外跑。
沈文读看吴豪升大叫着跑出来,也崩溃了,跟着一边大叫一边跑:“珊瑚都给你了!不要跟着我!”
吴一升和张名好不容易达成初步和解协议:同时勾引,责任对半。
两人来到贵宾室门口,就看到吴豪升一脸惊恐跑出来,大喊:“不要跟着我!”
吴豪升风一样吹过吴一升和张名身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就不见了人影。
吴一升和张名两人扭头刚看吴豪升跑远,又眼睁睁地看着沈文读从后面追出来,嘴里哇哇地叫着一串不明意义的词,也擦着两人身边跑远。
吴一升和张名对视良久,张名的眼神逐渐宽解,然后转为深痛的悼念和同情,拍拍吴一升的肩,吴一升低下头,肩头止不住地抖动。
张名开解他:“原来是小沈那个畜生先勾引阿豪的。”
……
吴豪升不知跑了多久,跑到气喘不过来,心捶得肋骨疼,这才一步步慢下来,他扶着墙坐下,两眼无力地看着天花板,这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想动,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不管林渐他想做什么,算了,你报仇吧。谁叫我是我爸的儿子呢?就让我来代替他吧!
吴豪升往后看,却是沈文读一头汗的跑来,越跑越慢,终于也倒在他身边,两人靠着墙,喘着气,互相看着,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良久,沈文读问:“你看得见他?”
吴豪升摇头,又点头:“有时看得见。”
沈文读往后面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只回响着他俩沉重的喘气声,只有远处拐角的一束光横过来,照得地上光亮亮的。
两人跑来时激活的感应灯逐个熄灭,只剩下头顶的一盏灯亮着,圈出一个周整的圆,将两人罩住。
沈文读问:“那你现在看看,他还跟着我们吗?”
吴豪升侧过身,小心翼翼地探过沈文读的肩头,往又长又黑的走廊看去,可能跑累了的缘故,眨眼时,黑暗里好似有无数涌动的怪影随时准备着从墙上跳下来,或是从天花板上垂降下来,可是他一眨眼,这些古怪的影就消失不见。
他按着心口,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又看了长长的一眼,确认无误后,冲沈文读摇头:“没跟过来。”
沈文读如释重负,从墙上滑到地上,瘫成一个大字。
吴豪升也要跟着躺下,惊恐过后,全身的力气都化成了泥,再想聚起来,根本不可能。
现在就算他跟过来,吴豪升也不打算跑了,爱咋咋地。
呼——嗤——呼——嗤——蹦——嗤——嘣哒——
空旷走廊里的喘气声多了一点杂音,像是有人用一只脚蹦过来。
吴豪升两人刚开始还没注意,到最后那蹦哒声越来越近,吴豪升扭头看去,远处拐角那束横切的光忽暗忽明,像是被一只灯蛾遮住。
然后一个人单脚跳到拐角,站了会儿,扭头看向吴豪升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