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跟着你。”
“林渐也没有死。我大哥前几天刚刚在卫生间里见过他。”
“一切都是你的错觉。你昨晚没睡好。”
“所以,放轻松,然后,不要抱着我了。”
张另解安慰吴豪升,吴豪升放手,眼泪总算止住了,还是不确定地问:“可是我亲眼看到他出现,其他人却看不到他!”
“其他人是谁?”
“不知道。就一个普通人。”
“那就是那个人眼瞎,你别多想了。走,快去找你爸,说不是我先勾引你的。”
“哈哈——”
吴豪升破涕为笑,笑到一半,停了下来,因为张另解很严肃地瞪他。
吴豪升起身去找老爸。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吗?
如果张另解说的是对的,林渐没有死,那么那天躺在坑里的又是谁?
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大雨,他只看到坑里躺着一个人,那人的脸上又堆着两个垃圾袋,他确实没有看清脸。只是下意识地联想到林渐。
可能是谁的恶作剧,又或者真是自己过度紧张的错觉。
吴豪升顺着这个方向想下去,脚步越来越轻快,心情也越来越轻松。
他不再频繁地回头看,碰上人还会微笑着打招呼,顺便问一下贵宾室怎么走。
他爸和张名的争执还没结束,扭打着说要去贵宾室找沈文读评评理。
真是可笑。几十岁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根本不听他跟张另解的解释,只是一厢情愿地纠结谁勾引谁的问题。
他在路上拉住一个人,问他:“请问贵宾室在哪?”
那人往后一指:“往前往左往右再往上就到了。”
听了那人的介绍,吴豪升手一热,差点搓出升龙拳,谢过那人后,刚要走,那人又被一个墨镜风衣男拉住。
“请问林渐在哪?”
吴豪升的心像跌了一跤似的猛跳起来,他转身看那墨镜男,有些脸熟,却想不起名字,好像一起共厕过的陌生人。
“不知道。”路人回答。
墨镜男放手,像放开一段放不下的感情,目送路人走远,凝伫良久,注意到一个男人在看他。
墨镜男说:“你好。你看我做什么?”
吴豪升哆嗦着嘴唇问:“你——你认识林渐?”
墨镜男喜道:“你也认识林渐?”
吴豪升的心被狂喜占满,另解说的没错,如果林渐死了,这男人又怎么会在找他?
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他笑笑,正要回答,却说不出一个字,林渐就在他眼前几米远的地方慢慢走过,就像深夜墓园里散步的老太太,目光木然,姿势呆滞。
冷气自脚踝起,一下子窜到头顶,明知林渐还活着,可之前思维的惯性还推着他往另一个方向想,心嘭嘭乱跳,惊出一身冷汗。
他指着林渐说:“看。林渐就在那。”
墨镜男回头,看了一眼,又扭回来,问吴豪升:“在哪?”
“那里。”
“哪?”
“那里、那里!”
吴豪升急了,指了又指,恨不得手里放出激光来,指示墨镜男。
林渐走的那地方刚好是一片空地,除了林渐,没有一个人,这都看不到,眼瞎吗?
墨镜男摇头:“没有啊。”
吴豪升问:“你是不是眼瞎?”
墨镜男摘下墨镜,用一双大眼睛和一脸的伤痕怒瞪吴豪升:“你才眼瞎!”
墨镜男走远,吴豪升呆立原地,凉气如小虫噬咬,骨头里冒着泡泡。
林渐他——他还跟着我!
……
林渐走得很累。昨晚去吴一升家就折腾了很久,今天一大早又过来,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