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时,身子震了一下。
吴一升还想说点什么,可看儿子那副痴样就生气,怕一会儿在沈文读面前吵起来更丢脸,就直接走了。
门一关上,张另解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他身边,也跟着看大门,一言不发。
最后,吴豪升说话了:“你说他头七晚上12点整会从正门口回来?”
张另解:“嗯。我家小时候养了条狗,出车祸死的,头七那天晚上,我大哥拿着它最喜欢的洋娃娃玩具放在门口,夜里就听到扒门的声音,第二天早上起来,洋娃娃的腿都掉了,大哥抱着洋娃娃哭得可伤心了。”
吴豪升:“所以我们要做些什么?”
张另解:“它们回来往往是还有些事没做完,心中还有牵挂。准备些它们平时爱吃的东西,喜欢玩的玩具就好了。”
吴豪升的声音颤抖起来:“那我们要做什么呢?”
张另解看看吴豪升,说:“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睡觉就好。”
“如果他来找我呢?”
“那也不要回应。否则它们会舍不得回去,一直留在这里。”
汪、汪!
外面的狗突然叫起来,吓了张另解一跳,倒是吴豪升嫌恶地皱了皱眉,没有太大反应。
张另解理解吴豪升的感受,养在外面的那条金毛虽然长得像吉吉,可性格、脾气完全不一样。不过是吴一升买过来替代吉吉的过渡品。
张另解完全搞不懂吴一升的脑回路,就像他搞不懂自己老爸一样。
是不是人上了年纪,身体变差以后,脑子也会变得顽固?
他过来安慰朋友,老爸打电话过来骂他朋友的狗死了关你什么事?还质问他朋友是男是女。朋友的狗是男的女的。
简直不可理喻。
吴豪升老爸也是一样,陪伴儿子八年的狗狗死了,为什么不能跟儿子坦白?搞的自己是杀狗凶手似的,还要买条一模一样的狗骗儿子,这是什么脑回路?
外面的狗终于不叫了。吴豪升去准备头七的东西。
张另解忙着在微信上跟老爸对质,老爸的问题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抽象,他不仅在意朋友是男是女,还在意朋友的个数。
“到底几个朋友?”
“一个。”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
“那就好。听爸一句劝……”
“你说啊!”
“你们也大了。交朋友的事我管不住你们。可是……”
“可是什么呀!”
“可是人数一定不要太多。”
“多少算多?”
“不要超过三个。”
……
不可理喻。莫名其妙。
自己从生下来就给这个男人当儿子,当了也有几十年了,不说了如指掌,但起码也是知根知底。怎么最近变得这么陌生?
这时吴豪升搬来一张小桌子放在门口,又去端了一个热气腾腾的锅放在桌上,下面有个便携式煤气灶,开到小火,蓝色的火托着锅,锅里的汤咕咕地冒着细泡,好像肾炎晚期患者的蛋白尿。
张另解呆了,看着热锅冒泡泡,又看着吴豪升摆筷子,问这是什么。
“海鲜锅。”吴豪升看着锅里沉浮的虾,用伤感的语气说。
“什么海鲜锅?”
“三文鱼海鲜锅。最近刚流行起来的新款套餐。听说都卖疯了。有人专门去店里吃,吃到酒店的马桶都堵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吉吉生前喜欢吃海鲜锅?”
“嗯。是。”
吴豪升站起来,又去准备其他东西。
张另解开始理解吴豪升那格外沉重的悲伤。那可不是普通的狗,是个爱吃海鲜锅的狗啊。
过了一会儿,吴豪升又拿来一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