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下来干吗?”
林渐喜悦的目光和张另解黯然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他目光落在渺远的无穷,说:“看海。”
“船上不能看吗?”
“这里近。”
张另解不再理林渐,他认定这废物就是下来干扰他心志的。
他转头问身边另一个人,“你又下来干吗?”
“钓鱼。”
“船上不能钓吗?”
“这里近。”
呸!亏我还站在不戴一派上,声援过你!
“你呢?你又为什么下来?”张另解问玉虚,心怦怦,发悚悚,等着玉虚的回答。
玉虚微笑不答,只看了他一眼,就抱膝远眺,内心激烈地思考该用哪招剑法宰了张另解。
玉虚那一眼当啷啷砸在张另解心口上,张另解像被猛禽啄了又啄,从脚趾头到指尖过电般紧了一下,整个人精神起来。
之前老爸劝了他那么久,叫他下去作饵引白鲸过来,白鲸不会吃你,大鲨鱼好端端的也不会吃你,就算吃了你,不是还有你哥你弟吗?不用担心我养老的问题,安心地去吧。
他当时怎么也听不进去,可现在只受了玉虚一眼,他顿时变了个人似的,浑身上下充满力量。
别说大白鲸、大白鲨,就是洪荒异种、深海巨兽,他也不怕!
“跟我一起游吗?”
张另解伸出手,邀请玉虚。
玉虚摇头。杀你,在小艇上足矣。
张另解也不纠缠,爽快一躺,仰天倒入水中,溅起一大蓬的水花,像火泼进了油。
很快海上就多了一条紫色的鲨鱼,快乐地游来游去,清水建甩鱼钩都差点钩到他的背鳍。
林渐劝玉虚,“忍耐容忍是美德。”
玉虚看着海里的“鲨鱼”,说:“果断击杀也是美德。”
林渐摇头:“从没见过这种美德,总之,不要动。无视他。”
玉虚静静坐着,双脚在小船边晃啊晃,踩出一圈圈的涟漪。
林渐安抚好玉虚,闲来无事,就找清水建聊天:“你钓什么?”
“钓三文鱼。”
“又钓?”
“今早倪总又哭了。老爷子早饭只吃了三个寿司。他怀疑是船边上的风水不好,叫我坐上橡皮艇离远一点钓,看看老爷子会不会吃多一点。倪总真是个大孝子啊,上一次他在我面前哭是什么时候?”
清水建仰头回忆,“想起来了。是他跟我哭诉女朋友的时候。他说分手后才明白女朋友为什么叫他霸王龙。”
“为什么呢?”
“不知道。那天倪总哭得老惨了,没说下去。”
“像倪总这么好的人,情场也是这般不如意啊。”
林渐正发感慨,突然海上响起一片呜咽的怪声。
他转头去看,看了半天,没发现声音哪传来的。
他问清水建,清水建认真地思考,说:“鲸鱼,可能是鲸鱼求偶的声音。”
林渐看玉虚,顺着玉虚的目光探过去,看到张另解手里拿着箫,这才恍然大悟,真是求偶啊。
玉虚倏然立起,赤足踩在水面上,水不过踝,涟漪盈漾,一圈圈扩散开来。
找箫呢,这是!
林渐气张另解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好不容易压下玉虚杀意,这家伙又开始仰泳玩箫了,花样怎么这么多!瞧把玉虚气的,下一步剑气勃发,怕不是要大海斩成两半!
“玉虚,要忍耐。他只是想和你奇奇得偶啊——”
刚喊出声,大海就分成两半,一个活物钻出,慢慢升高,蓝得发黑,身上有无数眼睛在眨,水顺着脊背哗哗往下流。
橡皮艇被挤到一边,顺着浪头上下起伏,却始终不倒。
林渐仰头往上看,始终看不到顶,要说什么,脑子里